那边文渊阁内,三人成品字型坐着,闻昱丹强压着兴奋说着他昨天得到的消息。
“苏嫔娘娘从入宫始就极得父皇宠爱,因为一些原因她极少出现在一些需要见外臣的场合,性子也好,从不和人交恶,那时候继后才刚刚完成册封,虽说整治了一些人,却并不敢对苏嫔动手,直到苏嫔怀上孩子。”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与己相关的事,闻昱丹的口气不再轻狂,叹息般的道:“本就有父皇无上的宠爱,又怀上了孩子,继后担心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便使计害得苏嫔流掉了孩子,大出血差点送了命,虽说后来保住了性命,却再也没了做母亲的资格。”
莫问想问什么,看太子黑沉的脸色嘴巴动了动终是什么都没说,祁佑却直接问,“皇上不知?”
“怎会不知?就是苏嫔也知道是继后动的手,可她没有证据,父皇再心疼苏嫔也不能为了她废后,引朝廷动荡,只是父皇从那以后除了一些特定的日子便极少去皇后那里了,对苏嫔则是更加宠爱,并且将苏嫔的润泽殿划为禁区,若没苏嫔召见或父皇的旨意谁也不得擅入,我一直以为是父皇禁锢了苏嫔,现在看来倒像是将她保护起来了。”
“可这未必就是苏嫔想要的。”
“我让人去接触苏嫔了,看看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信她能不记恨,只要她心里有那么一点点怨恨,她便能成为我们的助力,我们的敌人是相同的。”
莫问皱眉,“皇上这般着紧的人,定然不会没人相护。若是他知道您……”
“我用的暗线,以前一直没动过的,应该不会被现。”闻昱丹起身来来回回的踱步,“我现在必须知道父皇的身体究竟如何了,其他人也许不知道,苏嫔说不定会知道得多一些,若是真的……我必须早做准备。”
“确实如此。”莫问点头,望向仿佛在想什么的祁佑,“原及。昨日你进宫,皇上可有说什么?”
“祖父献了兵书给皇上,皇上很高兴。”
闻昱丹和莫问同时看向祁佑,“兵书?为何从未听你说起过?”
“我也是昨日才知祖父花二十年的时间做了这件事。”
兵书,若是一般的兵书父皇不可能会那么激动。祁佑三人一走就迫不及待的召见了几个重臣,还都是武将。
联想到原及的家族,太子有些了然,也是,一个连着出了五代谋士的家族不可能没留下一点底蕴。
南朝不是没有兵书,只是太过普通。
现在边境不稳,也怪不得父皇拿到兵书后会那么高兴。
莫问也想到了边境的事。再联想到文家,不由得问,“殿下,若是文家再使计将您送去战场。您怎么办?”
闻昱丹微微皱眉,没有马上答话。
莫问又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不能总往那些危险的地方去。”
“我知道。”太子苦笑。“可君父做下的决定,我便只能执行。哪怕明知那里危险。”
“战场不比别的地方,我们可以先制人。”
“若没有兖州之事在前,我能如此做,可现在却不太可能了,文家势大,就是父皇心里都未必没有忌讳,依我看父皇必定会利用兖州之事砍掉文家一臂,再加上文家反心已现,父皇绝对容不下,更不可能将老二送上战场,生生将兵权送上,我想明白了,父皇是绝对不会将江山交到老二手里的。”
“因为文家?”
“没有哪个君王容得下生了反心的臣子,父皇心里肯定有了考量,我们等着看就是,若是到那时父皇还是想让我上战场,那我便上。”
“可是您……”
“去战场未必就没有好处。”打断莫问的话,祁佑道:“中立的那部分臣子会偏向殿下,尤其是武将。”
莫问还是不赞同,以殿下的身份又何必去冒那个险?他们只看到了好处,可若是有个什么万一呢?
祁佑离开太原将近三月,有太多事要了解,午饭都是让人送到文渊阁来的。
此时,华如初早就听了无数八卦,拿到了宫中娘娘们的尺寸并且带着太子妃的各种赏赐回了祁府。
原以为会要一个人用午饭,没想到祁珍那小丫头偷偷跑了过来,一脸扭捏的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华如初看得好笑,“这是怎么了?做什么亏心事了?”
“我,我就是想替我娘道歉,她最近脾气不好,总是无故落人,我都被骂好几次了,嫂嫂你别怪她。”
华如初将人拉到身边坐了,拿过剥好的桔子放到她手里,道:“傻姑娘,婆媳之间总有各种无法调和的矛盾,这样的战争只有一方永远的离开了才能停得下来,你就别操这心了,快和嫂嫂说说嫁妆都备得怎么样了?”
“还早着呢。”说到自己的婚事,祁珍始终有些不好意思,脸红红的垂下了头,再也不记得要去替娘和嫂嫂做和事佬。
“到时候我让丫头们给你准备一水的扬绣绣品,羡慕死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