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如果他侥幸不死,一定不会罢休。
“原及,你跟我来。”
把药丢给其他人去涂抹,祁佑起身,跟着进了正屋。
老旧的炕上虽然主家已经换上了家里最好的被子,可依旧带着一股子的腐朽味,都不知道是用了多少年的东西。
闻昱丹平日里起居非常讲究,可这时候却什么都不顾了,一屁股坐到炕头上,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让祁佑坐下。
祁佑也不客气,径自坐下,等他开口。
沉吟了一会,闻昱丹道:“原及,这条路不能走了,他们对我们的路线非常熟悉,不然也不会连续几次出击都让我们损失人手。”
“是,您准备改走哪条道?”
“绕道青州,再从青州转道豫州,经由豫州回太原,你看如何?”
祁佑想了一下路线,点头。“只是路途远了许多。”
“无碍,总比把命留在这里的好。”
“是。”
想起这次若不是祁府快马加鞭让人送来消息,他们有了提防,恐怕损失远不是现在这点,他们想囫囵着回去都是妄想。
身体前倾,拍了拍祁佑的肩,闻昱丹叹息似的道:“这些我都记在心里了。”
祁佑垂下眼帘,不搭话。
太子的话不可不信,亦不可尽信。他向来都是这个态度,能让太子多记祁家的好他自然也乐见。
但是那些话想要兑现必须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必须先让太子上位,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拥立之功大过天。祁家需要这样一个功劳来翻身,而他,从小便是以这样的目的养成的。
至于以后想要得个什么职位……
他更想丢开所有的事安安心心的歇息上一段时间。
这些年,脑中总有一根弦绷着,他太累了。
祁佑起身,“我去把人数点一点,重伤不能行走的只能暂且丢下。让他们休养好了再返回,带上他们,会拖慢度。”
闻昱丹沉默半晌,点头。“就照你说的办吧,多留下些银钱,让他们安心先养好伤再说,为了安全计。全都把自己藏好了再论其他。”
“是。”
待祁佑一离开,闻昱丹便气怒了砸了小杌。把自己的属从丢下只顾自己逃命,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遭。
却说在小岛上逍遥了好一段时间的华如初离开时虽然不舍,却也觉得满足。
在成亲后能偷来这些时间的自在,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在茶肆歇脚等茶的间隙,看整个茶肆除了一个在里头忙活的店家外并无外人在,夏言笑得满脸幸灾乐祸,“不知道春玉现在怎么样了。”
云书瞟她一眼,“你回去后要是和她炫耀出来的这一趟,她一定一个月不会理你。”
夏言不甘的撇嘴,“谁叫她平日里总欺负我。”
“那也是你自己经常闹笑话,怪得谁来,茶来了,红香,去帮把手。”
“是。”
外头都是用的砖茶,大户人家好歹用的还是好一些的,在这茶肆里哪里会有好茶。
只是喝了一口,华如初就召了店家来换了白水。
云书见状,连忙凑过去小声道:“公子,我这里还有茶叶,我去给您沏上一壶来?”
“不用了,在外面将就些,我没那么娇贵,只是砖茶那味道着实不喜,喝白水就行了。”
“是。”
歇了有小半个时辰,华如初才起身,“走吧,再赶一阵,别错过了宿头。”
“是。”夏言在桌上放下了一个银裸子,赶紧跟了上去。
人生地不熟,华如初自然是走官道的,在偏僻的地方纵马奔驰再好不过,度也快。
这是青州和兖州之间的一个三不管地带,乱得很,一旦入夜便是紧闭门户,不要说女人,就是男人都不会出门。
华如初自是不知道这个地方有多乱,只是奇怪天刚黑,街上怎么就没了人,就是店铺也是早早的就收了摊。
好在客栈还开着门。
几人飞身下马,青柳和红香自觉的牵过几人的马匹在外等着,华如初领着几人进了店。
掌柜的是个年轻人,手里拿着本书在看。看到来人先是一愣,旋即问,“住店?”
“住店,要四间房,外头还有两人,我们的马还请店家用好料养着,云书。”
“是。”云书压了一锭银子在柜台上,“马都是跑了一天的,请精心些照顾,银子少不了你们的。”
“好说,好说。”书生似的掌柜眉眼微抬,接过银子放入柜台里边,扬声喊道:“东顺,把客人的马牵去马厩好生照看。”
“好勒。”
ps:难道你们都更喜欢看在宅门里的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