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宗第一天,紫气宗主事便按照杂役给每人安排了“工作”,而李山的“工作”无疑是他们当中最为清闲的,去“经窟”看管经籍。其实,安排李山这份工作也是看中了他的“特殊本领”,那就是下下品赤火灵脉这份独特的成绩,要知道“经窟”当中摆满了紫气宗的经文功法,若是派个灵脉级别高的,难保不偷练,而像李山这种天赋的,恐怕你就是把经文功法摆在他面前,他也修炼不了,所以选他去看管经窟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李山倒也没因为这个而心生不满,反而有些高兴。这也是有原因的,要知道在太厄门内宗弟子和外院弟子的待遇可是天差地别的,别的不说单单就居住条件来说,内宗弟子都各自拥有一个小院,这样有利于他们能安心修炼,而外门弟子却要十几个人,甚至二十几个人睡一张大通铺,环境十分嘈杂。
如果以这个标准来衡量的话,李山的居住环境已经达到,甚至超过了内宗弟子的待遇。因为在巨大的经窟里,李山自己拥有一栋三层小楼。小楼一层是为进入经窟的弟子登记发放玉牌的地方,二楼是供看管经窟人住宿的场所,而三楼则是一间堆放杂物的储物间。
对于眼前的这一切,李山十分满意,他素来喜欢安静,这样他就可以恢复以前在李家屯起早睡晚的读书生活了,虽然会有些平淡,但却是他最想要的生活。
带李山来经窟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小胖子,他是上一届被选入紫气宗的杂役,虽然在紫气宗也呆了有五六个年头了,但他天赋实在太烂,到现在才是个筑体境初期的水平。无奈之下,宗内主事只好给他安排了个丹房杂役,外兼跑腿传话的活,还别说,小胖子修炼不行,可这跑腿办事还是挺麻利的。
今日,小胖子奉宗内主事之命,带李山来经窟,他一边领李山四处转悠,一边幸灾乐祸地道:“李山,你这运气可差劲的很,你可知道紫气宗里的人管看守经窟叫什么吗?”
“不知道,倒要请教小胖哥了!”李山笑眯眯地回道。
“守墓!”小胖子回过头,冲李山露出一个夸张的表情。
“这是何意?”
“守墓你不懂啊!就是说,你一个人要看管这么大的地方,没人陪你说话,没人陪喝酒,更可怕的是,经窟大门不能随意开启,每个月只能打开五次,若是违反这条禁令,立马卷铺盖滚回家去!所以说这是个大大的苦差!”
“奥,听小胖哥这一说,我明白了。可是我觉得这也算不得什么苦差。一个人就一个人,多看些书就行,至于经窟大门一个月开启五次,更是没有问题,我平时也不喜欢出门闲逛。一个人呆着挺好!”
“什么?”小胖子以一种惊讶的眼光打量着眼前这个一脸和善笑容的少年,那样子就跟在看一个白痴一样。
“你们这些读书人想法就是怪,我也理解不了,还是去山里弄点野味祭奠一下五脏庙是正事,来,这是开启石门的钥匙,就交给你了!”小胖子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水晶模样的石头交给了李山,然后兴冲冲准备离开,估计现在他心里想得都是漫山遍野的山鸡野猪了。
“小胖哥,这石门我如何关闭啊!”李山忽然发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还没有问,刚才进石洞的时候,他也注意了小胖子是如何打开的石门,这回轮到他关闭石门了,可竟不知道如何去关。
“你只要靠近石门,石门自然会关闭!”小胖子声音从远处传来,人却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李山觉得这个小胖子很是有趣,极讨人喜欢,至少他活得单纯,活得自在,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能做到他这样了。
送走小胖子,李山这才信步向经窟内走去,刚才跟着小胖子走马观花似得转了一遭,什么也没看真切,这会子静下心来,走走停停,足足小半个时辰,才将整个经窟的情况摸清楚。
这经窟是由一个天然石洞形成,面积足有七八千平,高有十来丈,整个石窟很是空旷。在石窟四周的石壁上凿有无数的小石格子,每个小石格子里都放着一卷黄绸包裹的竹简,这就是紫气宗的功法了。只是按照功法等级分类,在东西南北四面石壁上分别刻着“乾”“坤”“鼎”“泰”四个字。
而四面石壁上,从上到下每一行的开头都刻着“金”“木”“水”“火”“土”五个字。
转完这一遭,李山心里一个劲的感慨:这经窟在修仙之人的眼中简直就是一个金灿灿的宝藏,谁不想占为己有,可现在我一个人看管这么一笔财富,却无法享受,真是可叹,可悲啊!
回到小楼,李山又熟悉了一下一楼的环境,一张黑色长木桌,桌子上摆满了笔墨纸砚,一看就知道是用来登记的,再看黑色桌子下有四个抽屉,每个抽屉上都刻着一个鎏金小字,分别是“乾”“坤”“鼎”“泰”。
李山拉开最上层刻有“乾”字的抽屉,见里面分有五个隔层,每个隔层都排满了玉牌,不言而喻这就是紫气宗内宗弟子进入经窟挑选功法的凭证,翻了几块,见与一般的玉牌也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多刻了几行小字,像什么乾阶金属性功法,乾阶水属性功法之类。
李山觉得无趣,便噔噔噔噔顺着楼梯上了二楼,二楼的摆设很平常,一张大床,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但让他眼前一亮的是,这间房子里竟然有一个书柜,而且书柜上摆满了书籍。虽然这些书籍摆放凌乱,并且起了一层尘灰,但对于一个读书人来说,这足够他欣喜若狂的了。
于是,李山将书柜上的书籍都搬到桌子上,找来一块抹布,清除掉书籍上的灰尘,然后又一本一本的摆到书柜上,看似不大的一个小活,却也花了小半个时辰,等看到整洁一新的书柜后,他心中也不免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