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妙计没能退敌
“真是让你说中了。”孔酒哭笑不得。
整齐划一步伐,踏着节奏律动着,人头如潮水般涌开,往两边散去。
前方是三排矛盾手,两侧骑兵,硕大的机器从中间推来,咕噜,咕噜,木质结构快有箭楼那么高,需要二十多人一起推动。
大黑旗飘扬,更舔其威势。
孔酒骇然道:“他们竟然用投石机!”
苏师傅见了也吓一跳,“难怪没有云梯等攻城器具,原来是这么回事,他们可真够狠的。”
孔酒苦笑:“这下完了。幸好之前这里的人没投降,这些哪是土匪,简直就是活阎王。”
天穹宇冷哼道:“也许看了这阵仗,还有人说应该早点投降呢,其实投不投降,结局都是一样,长痛不如短痛,快快的来吧,我的剑都已经等不及了。”
孔酒偷笑:“你忘了,你已经没有剑了。”
“呃。”天穹宇有些尴尬,拉过来孔酒,就是一顿爆炒栗子。
“哎哎哎,你别,别啊,我也就是说说,轻松一下嘛,哎呀,亦浓亦浓救我啊。”
苏师傅也被他们轻松地气氛,影响了,失笑道:“你们可真行,这节骨眼还能胡闹。”
至于季亦浓,在看到投石车的第一瞬间,已经下去安排了。
投石落下无眼,肯定随机性很大,这种城墙设施,根本遭受不住重型器械轮番轰炸。他让所有人尽量躲避在角落里,找不到斜面死角的,就都躲到地道里,好在这里常年乱,挖了不少地道。
先安排老弱妇孺和孩子。
等季亦浓回来时,站在城墙上,对他们道:“常言,兵败如山倒,无论情况如何恶劣,我们必须坚持下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嗖!嗖!嗖!
傍晚,无数投来的巨石,在半星空下,如流星雨坠落,不知它们能不能实现人们的愿望。
咚咚咚!
无数地面裂开,像被炮弹击中。
京隆城内人不多,没有形成尸骸遍地的情形,但伤亡也不少,财产的损失更是难以估计,十几座房屋倒塌,这使十几年建造之功瞬间倾塌。
城内气压很低,季亦浓派人去说,不让人随意在街道上走动。
城防上的人,也不断走动,躲避着。
到了半夜,这阵飞石表演才结束,城墙就只剩下三分之二还完好。
敌人没有继续进攻,不是好心的给城内人整顿的时间,是让他们更长时间笼罩沉浸在恐惧中。
有头有脸的人,都来到城墙。
就连侯永生都来了,不知是看了之前的冲锋,受到了鼓舞,还是遇到刚刚的投石,受到了惊吓。无人摸准他的心思,不知他到底要倒向哪边。
崔玉贞调笑着:“我说侯当家,你不是不参与么。”
侯永生骂骂咧咧的:“是啊,是不想参与的,这种阵仗太小,对于我来说刚刚那就是放了一场鞭炮,不足为道。”
崔玉贞拿出一条手帕来掩住嘴,道:“哦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侯当家是受惊了睡不着觉呢,原来这么英勇豪杰呢。那以后小女子要是支撑不住,也要仰仗您呢。”
侯永生一声冷哼,甩开袖子,下楼去了。
孔酒道:“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不会暗中投敌了吧。”
崔玉贞笃定道:“不会,这里虽没什么好人,也都爱利爱益,但大都也都桀骜不驯,被逼到那份上,自然就警醒了。不用去管他。”
五百民兵总管苏师兄道:“河道都差不多已被填平了,咱们能挨过今天,战果就已经相当不错。”
季亦浓望着远处,盯着敌军的一举一动,眼睛里闪动着智慧光芒,自信道:“咱们定可挨过去。”
敌人战鼓劲擂,凝势以待,大刀大盾扛上。
十多台带着挡板的箭车,被一千五百名士兵运着,往城门而来,想要一举撞开。
孔酒今次没有紧张,而是站在垛上傻笑。
有人来问,只听他道:“第七楼不愧是第七楼,楼主就是厉害,早就预算到可能会遭遇到危险,特地准备了一批火器,用作逃跑时用。”
众人皆皆称妙。
眼看着那些挡箭车蜂拥而来,只要撞上,城墙必然塌陷,那一下可就是几百战士掉下去,损伤无以计数。
民众们惊骇欲绝。
但城头上的大将们,冷静,冷静,只能冷静。
他们只能赌,赌这随意修建的城墙,能挨得住一下撞击。
轰!
木头打在石头上,却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孔酒站在最高处,大吼:“倒油!”
“倒啊!”
小兵们用木架端着炭黑的大深锅,里面油烧得滚热。
“哗啦啦!”
“啦呲呲!”
顷刻间倒下城去。
旁边的人一愣,问道:“孔酒将军,不是火器么,怎么是热油啊。”
孔酒第一次被人叫做将军,顿时飘飘然,豪迈着道:“第七楼楼主有智慧不假,但我兄弟,就是那个季亦浓,他却更聪明,把火器融合进油里去了。哈哈哈。”
“大将军真是厉害。”“是啊是啊,想法异想天开,厉害厉害。”
孔酒更觉飘飘然。
无数滚油在接触到城下箭车是,突然冒起了火花。
“噼啪噼啪!”
火星子四溅,原来季亦浓派人把火药与热油混在一起,在接触到木质时,会烧的更烈,更旺。
任他攻城器防火效果做的多好,这下也用不了了,若是普通油污,遇到防火图层或者加盖皮料,等到冷却时,修缮一番,还能继续使用,这下则彻底毁了。
城下被红光燃城一片,殷红的鲜血,夹杂混在棕黑的油脂里,马上变得炭黑,焦烟一片。
天上愁云密布,星月暗淡,不知情者,还以为是人间的这些烟火飘了上去。
季亦浓盯着下面,被灼烧到了七辆箭车,只还剩下三辆被救走。
这一轮算是守住了。
心算估计着,敌人暂时得先休整一番吧,自己也能抽时间迂回着喘口气。
但他估计错了,这面对的,不是正规军,而是一群悍匪。
没想到他们不但都没一点退兵的意思,还激起了他们内心凶恶的性情。
轰!
一块飞来巨石,正好砸在季亦浓身边两米处,一块城垛,立时塌陷,无数不畏生死的悍匪,顺着缺口死命爬上来。
孔酒大喝着:“放箭,放箭啊!”
萧劲堂手下不是国家的队伍,失败了无处可去,没有城能等着他们回去,没有家人期盼见到,只能破斧玩命。
一个个上来像疯了一般。
人人杀的红了眼,犹如人间炼狱,不管看到的是谁,举刀便砍,误伤了不少自己人,这也让三人第一次,感受到战争的残酷。
天穹宇长枪在手,刺挑东南,锋利而为,手下无一合之将,这些人都被打蒙了,只知道挥刀,已经没有了任何招式技巧可言。
“当!”
横手挡住两人联击,长枪倏地收回,一转向,刺中一人肩头,又一抡,把一五尺大汉,挑落城头。
忽然见到一光景,天穹宇心下骇然。
只见孔酒被四人围住。
赶忙过去,一枪刺死一人,紧连着一脚飞出,踢断那汉子胸骨。
还剩两人,被孔酒砍翻。
天穹宇皱眉:“怎会这么不济。”
孔酒一个踉跄,将要倒下。
天穹宇吃惊,一把扶过,将他慢慢搀好坐下,若揉着他的背心,输入精纯坚硬的真气,道:“你受伤啦。”
孔酒抓着他手,咳了好一会儿,才能开口说话,忙道:“别管我,你快去看看亦浓,快去,刚才我见他被十几人围攻,比我更不好过。”
天穹宇一震,忙问:“往哪去了?”
孔酒捂着嘴,缓了口气,手一指道:“我看亦浓引他们往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