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丁文通道:“这第一句出自唐朝诗人张乔的《促织》,念尔无机自有情,迎寒辛苦弄梭声。椒房金屋何曾识,偏向贫家壁下鸣,这第二句出自唐末诗人韦庄的《应天长》,别来半岁音书绝,一寸离肠千万结,难相见,易相别,又是玉楼花似雪,暗相思,无处说,惆怅夜来烟月,想得此时情切,泪沾红袖黦,这第三句诗出自唐代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白居易的《忆江南》,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江南忆,其次忆吴宫,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早晚复相逢?这第四句出自南诗人王洧的《湖山十景,雷峰夕照》,塔影初收日色昏,隔墙人语近甘园,南山游遍分归路,半入钱唐半暗门。”
向天亮盯着丁文通道:“你小子,原来你有这么高深的文化啊。”
“嘿嘿,小时候我爸教我的,现在我还能背几千首。”丁文通笑道。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向天亮叹道,“文通,我简直要怀疑那封挂号信就是你寄的了,这个寄挂号信人,至少是我认识的,而且,他不是我的朋友,其次,他应该是我的同行,也就是官场中人,还有,他应该是个男的,文通,你基本符合其中的三条啊。”
丁文通微笑着说,“领导,我愿意接受你的调查。”
向天亮拍了拍办公桌,“不是我要调查你,而是我要你调查是谁干的,哼,查不出来,那就是你干的,我拿你当替罪羊,给你按一条监视省委领导的罪名。”
丁文通脱口而出,“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谁干的。”
“谁?”
“陈瑞青副市长。”
“你小子,不会是想糊弄老子吧?”
“十有八,九是他。”
“你给我一点根据吧。”
丁文通说,“领导,你说的四条,你认识的、不是我的朋友、你的同行也就是官场中人、是个男的,他基本上都对上了吧?”
向天亮思忖着道:“还别说,我这四条可以天衣无缝地套在他的身上,还有吗?”
丁文通继续说,“其次,陈瑞青在古诗词方面的造诣很深,不亚于市一中校长乔咸熙,据我父亲说,陈瑞青深藏不露,他很少炫耀他在古诗词方面的造诣,所以,不但一般人不知道,就连乔咸熙也不一定知道,我父亲还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听说的。”
向天亮自言自语道:“陈瑞青搞司法出身的,还他x的懂诗词,我真是小看他了。”
丁文通笑着说,“领导你刚才说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所以,露相不真人,真人不露相么。”
“嗯,你继续分析。”向天亮点着头。
“最近发生了这么两件事,一,举报罗正信主任,二,举报你,事实证明,这两件事都是李云飞、高永卿和陈瑞青干的,他们知道现在干不过你,知道这次干部调整你要大小通吃,他们的目的只是给你制造点麻烦,但是,他们与此同时还在给你制造第三个麻烦,就是雇人暗中监视你和你的百花楼。”
向天亮深以为然,“有道理,别人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派人监视百花楼,要知道,监视百花楼就相当于在监视高玉兰副书记和陈美兰书记。”
丁文通又道:“领导,我认为,正是你让市公安局抓了陈瑞青的小舅子,陈瑞青才害怕了,他才打退堂鼓,害怕进一步激怒你,所以他把旧自来水塔的秘密告诉你,但他又不敢公开告诉你,因为那样就等于背叛了李云飞和高永卿,因此才采用了如此隐晦的方法。”
嗯了一声,向天亮咧着嘴乐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文通,老子要验证一下你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