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点着头,向天亮一边还打开随身带着的公文包,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玲珑的计算器。
陈瑞青大惑不解,“天亮,你拿个计算器干吗?”
“这你不懂了吧,买卖买卖,有买有卖,有亏有赚,生意场上讲究的是亲兄弟明算帐,你我也一样,既然是买卖,那我就得算仔细了,你的便宜我不贪,但我也不能吃亏,多一分不要,少一分不行,因为我数学学得不好,所以我总是带着一个计算器,以备不时之需,老陈,多多理解,多多理解啊。”
陈瑞青听得哈哈大笑,“天亮啊,咱们的买卖可以用计算器算吗?”
“老陈,这你又不懂了,从数学上说,这个世界是由无数数字组成的,任何人任何事任何物,其实都都不过是数字的组合而已,人类的任何活动,最终不过是数字的变化,比方说,你从副处级升到现在的正处级,是借着撤县设市的东风,其实不然,假如你的能力是一,你当个副处级需要你能力的零点八,而当个正处级所需的能力是一点一,那么,你当个正处级所需的能力就差零点一,这个零点一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你作为正处级的风险,也许你认为零点一可以忽略不计,其实不然,这个零点一会随着环境和形势的变化,有可能以十倍甚至百倍地放大,因为当官是有风险的,在数学上风险也叫风险系数,你的风险系如果是十,你那个零点一就会变成一,以此类推,风险系数越大,那个零点一就越被放大,于是,你的危机就越来越大……”
向天亮的长篇大论,让陈瑞青听得目瞪口呆,因为他听到的是一个闻所未闻的“理论”。
“呵呵,老陈你也甭大惊小怪,我这是歪理邪说,我姑妄说之,你姑且听之。”
“不不不……天亮,你这个理论很新颖,值得学习值得研究。”
“理论?”
“对啊,是个新理论,可以叫官场风险学,或者叫风险数学。”
向天亮咧着嘴直乐。
其实,向天亮手上拿着的这个计算器,一方面它确实是个计算器,另一方面它却是个电子探测器。
这种袖珍型的电子探测器,能探测出直径十米之内的空间内有没有录音窃听之类的装置。
现在,袖珍计算器上有个小灯一闪一闪地亮着。
向天亮心里有数了,包厢里有录音窃听之类的装置。
这要分两种情况,一,陈瑞青知道,二,陈瑞青不知道。
如果录音窃听装置是陈瑞青装的,那就是他对向天亮不放心。
如果录音窃听装置不是陈瑞青装的,那很可能是陈瑞青的合伙人李云飞和高永卿装的,那就是李云飞和高永卿对陈瑞青不放心。
向天亮心里一笑,这两种情况,对自己来说都无所谓。
呵呵,咱是来做买卖的,一分钱一分货,“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光明正大,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向天亮:“老陈,你同意咱们现在要谈的是一桩买卖吗?”
陈瑞青:“哈哈,也是也不是,你既然说是,那就是了。”
向天亮:“好,买卖就是交易,有进有出,等价交换,你是买方,我是卖方。”
陈瑞青:“我同意,我是买方,你是卖方。”
向天亮:“谁先开价?”
陈瑞青:“你是卖方,当然是你先开价。”
向天亮:“不对,买卖是需要本钱的,我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
陈瑞青:“也对,我要是没有本钱,你也不会和我做买卖。”
向天亮:“说吧。”
陈瑞青:“我们撤走那个调查组。”
向天亮:“还不够,你这个本钱只能算是零点三左右。”
陈瑞青:“当然,调查组撤走之前,会做出你满意的结论。”
向天亮:“还是不够,但你的本钱已经有零点五了。”
陈瑞青:“我们会做出书面承诺,保证以后有问题放在滨海内解决,而不动用其他力量。”
向天亮:“零点七了,离一点零还差零点三。”
陈瑞青:“天亮,你的要价太高了吧。”
向天亮:“哎,现在是卖方市场,供不应求哦。”
陈瑞青:“倒也是,卖方市场么,开价肯定是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