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向天亮的五叔向云秋,是滨海清河一带最有名的算命先生,长发长须长袍,平常打扮得象个道士,被向天亮戏称为向家第一神人、巫婆nǎinǎi的接班人,因为向云秋还是个风水先生,偶尔也能“客串”一下巫师的角sè。
不过,当向天亮推门而入,看到院子里的竹椅上躺着的中年人时,立即呵呵大笑起來。
五叔还是那个五叔,但沒了长发长须长袍,身上是西装革履,皮鞋锃亮,戴着眼镜,沒有了一丝仙风道骨的影子。
“呵呵……五叔啊,这***晒太阳,你唱的是哪一曲啊。”
“臭小子你懂个屁。”向云秋瓮声瓮气地说道,“人只有不断地吸收rì月jīng华,才能永葆青,长命百岁。”
向天亮乐呵着问,“那么,你身上原來那套行头哪里去了呢。”
“臭小子,亏你还是个干部,改革开放你懂不懂,我这叫改革,是与时俱进。”
向天亮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笑着说,“五叔,你别一口一个臭小子行不行,好歹我也是个副处级干部嘛。”
“去你的副处级。”向云秋白了向天亮一眼,“你小子天天吃香喝辣,夜夜美女相伴,怎么不想着分你五叔一点呢。”
向天亮忙道:“哎,五叔,别胡说八道,这还有两位女同志呢。”
噢了一声,向云秋坐起身子,冲着莫小莉和陈琳点头示意。
叔侄俩点上烟,吞云吐雾一阵后,向天亮问道:“五叔,我五婶呢。”
“她忙着呢,是你姐家鞋厂的会计,不用我cāo心,倒是你堂妹堂弟,在这里的学校读书,你小子有空帮我照看照看,我昨天去了学校,他们还念叨你呢。”
应了一声是,向天亮又问,“五叔,最近生意怎么样。”
向云秋撇了撇嘴笑了,“一个字,火,两个字,很火,三个字,非常火。”
向天亮也乐了,“呵呵,五叔你是在吹牛吧。”
“嗨,你沒看我身上这套行头吗。”向云秋说,“现在找我最多的人,是当老板的和当官的,你明白了吧,他们的钱好赚,前些rì子我在南河区,有个煤老板让我给他的大别墅看风水,嚯,你知道他给了多少,一出手就是八万,我的天哟,当时差点把我给震呆了。”
向天亮笑道:“煤老板的钱,不赚白不赚。”
“哈哈……我也搞不明白,现在不但当老板的相信迷信,就是你们这些zhèng fǔ的人也笃信风水,动不动就请我这样的人,连办公楼的门朝哪个方向都要讲究,哈哈,我现在才知道,我这门手艺很吃香啊。”
向天亮笑得乐不可支,“五叔,还是你有眼光,你这门手艺现在算是朝阳产业,你就等着成为亿万富翁吧。”
“别说我,说你。”向云秋斜了向天亮一眼,“这破官有什么好当的,以你的文化和嘴把式,比我起码强上一百倍,你要是干我这一行,一年能赚一千万,十年就能成为亿万富翁。”
“呵呵,我要是干了你这一行,那你不就喝西北风了么。”向天亮坏笑道。
向云秋轻轻地叹了一声,“可惜了,你不干这一行,你这辈的兄弟里,就沒人能继承我这门手艺了。”
“五叔,不跟你扯了,帮这两位女士看看吧。”向天亮指着莫小莉和陈琳说。
端详了莫小莉和陈琳一会,向云秋微微地笑起來,伸出右手,先握成拳头,又很快地放开。
向天亮也微微一笑,伸出右手,做了一个和向云秋同样的动作。
这是叔侄二人多年形成的默契。
唇语,不用发声,仅仅是动动两片嘴唇,就能表达出自己想说的话。
向云秋:“这是什么人。”
向天亮:“左边的叫莫小莉,电视台副台长,右边的叫陈琳,国泰集团公司的高管。”
向云秋:“也是百花楼的房客吧。”
向天亮:“对。”
向云秋:“噢……”
向天亮:“她们想让你帮着看看,会不会有孩子。”
向云秋:“……”
向天亮:“好好看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