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渐深,茶更浓,高永卿告辞走了,顾鹿邑却还在悠然地喝着茶,沒有马上要离开的意思。
向天亮坏坏地一笑,“领导,要不要刺激一下。”
“你少來。”顾鹿邑正sè道,“你也不要装傻,明明知道我为什么沒有马上离开的嘛。”
“我还真不知道。”向天亮又是摊手,又是耸肩。
顾鹿邑看着向天亮道:“你对高永卿说了一大通,可我发觉,你好象什么都沒说,你简直就是在忽悠他,同时也是在忽悠我这个旁观者。”
向天亮微笑道:“这沒办法,沒有愿意被忽悠的人,就不可能有忽悠者,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嘛。”
“这倒也是,我算明白你小子的用意了。”顾鹿邑苦笑道,“高永卿自恃有人撑腰,政治上又相当幼稚,以为与你见上一面,就能赢得你的尊重,殊不知你是在忽悠他,为了让你的忽悠更有迷惑xìng,你把我拉來当证人,这样一來,等于把我也套牢了,一旦将來反悔,还会把我置于不仁不义的尴尬境地,你的小算盘打得好如意啊。”
向天亮笑道:“本來么,政治上的承诺就是一文不值,我答应不翻高永卿的旧帐,我也能遵守这个承诺,但是,这并不代表别人不翻他高永卿的旧帐。”
“你啊,果然是又损又狠又坏又毒。”顾鹿邑笑着说道,“要不怎么说高永卿幼稚呢,你答应不翻旧帐顶个屁用,开开口让别人出手,照样能整得高永卿人仰马翻。”
笑了笑,向天亮说,“其实,高永卿人不坏,也有能力,只要他好自为之,别太过分,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顾鹿邑笑道:“要不怎么讲今晚什么都沒说呢,你说不翻旧帐,其实随时能翻,那个滨海学院渔业基地项目,你也沒有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看你的架势,不把这篇文章做大做做长,你是不会罢手的。”
“呵呵……除此之外,我还准备了另外一手。”向天亮道。
“哦,是哪一手。”顾鹿邑问道。
向天亮从旁边的茶几上拿过电视摇控器,对着挂在墙上的电视机,连着摁了几下。
电视机开了,屏幕上出现的画面,正是包厢里的情景,三个人,向天亮、顾鹿邑和高永卿,正在把盏言欢,笑脸相对,向天亮滔滔不绝,高永卿虔诚倾听……
顾鹿邑楞住了,“这……”
指了指天花板和墙壁,向天亮笑而不言。
仔细地看了看周边,顾鹿邑明白了,包厢里装了摄像探头,今晚的三人会面,都被记录下來了。
“天亮,你玩得够绝的,都说你擅长给人下套,可沒想到你的连环套下得这么厉害。”
向天亮笑着说,“领导,我是这样想的,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要把咱们三人见面的录像泄露出去,高永卿就将失去李云飞的信任,因为你的存在,李云飞必定深信无疑。”
“反间计。”
“雕虫小伎,雕虫小伎而已。”向天亮一脸的谦虚。
顾鹿邑沉吟着说,“天亮,我有一事不明。”
“领导,你说的是什么事。”
顾鹿邑道:“以高永卿的处境,以及他和他老上级张衡的关系,还有你和张衡的关系,再加上我和高永卿的私交,咱们刚才完全可以跟他摊牌,甚至还可能把他拉到咱们的阵营里來,可你为什么不想这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