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走过來,坐到了向天亮的对面,“好吧,你想找谁打官司。”
“真的,老黎,我可沒开玩笑。”向天亮说,“可你也知道,我这人基本上是个法盲,今天來,主要是想先咨询一些相关的法律知识。”
黎明忍不住笑出了声,“难得你这么谦虚,你说,你想知道哪方面的法律知识呢。”
“民告官。”
“民告官。”移明吓了一跳。
向天亮嗯了一声,“民告官的官司,你接不接。”
“废话,只要是官司,我这儿都接。”黎明问道,“谁是民,谁是官,你是民吗。”
向天亮乐道:“我本是民,可又是官,亦民亦官,我不能自己告自己啊。”
“哈哈,你还别说,自己告自己也不是不可以的,只要你敢告,我就敢接”
向天亮看着黎明问,“是这样,一家民营工程公司,状告一家县属企业拖欠工程款,这样的案子沒什么问題吧。”
“这又有什么问題呢,这样的案子多了去了,从商品经济转为市场经济,这样的案子以后会更多。”顿了顿,黎明问道,“你说的民营工程公司叫什么,那家县属企业又是哪个系统的。”
向天亮道:“滨海方圆建筑工程公司,滨海天翔进修学校。”
黎明稍微一楞,“滨海方圆建筑工程公司,原來是城南建筑工程公司,是一家乡镇企业,一年前被一位民营企业家收购,据我所知,这个民营企业家只是一个幌子,其幕后真正的老板是国泰集团公司下属的国泰工程公司。”
“嗯,你的情报工作做得不错。”向天亮点着头道。
黎明又说,“滨海天翔进修学校,是市党校创办的一所下属学校,专门办高考回复班的,属于市党校的资产,我听说过关于拖欠工程款的事,大概两年前,滨海方圆建筑工程公司承建了滨海天翔进修学校的教学楼和学生宿舍楼,还欠着三百多万元工程款未付,双方的扯皮好象已经拖了一年多了。”
向天亮点着头道:“是喽,人家滨海方圆建筑工程公司不想再扯皮了,要和滨海天翔进修学校打官司了。”
黎明又是一楞,继而拍着大腿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那。”
“什么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我读书不多,我可不懂。”向天亮笑道。
黎明道:“那个滨海天翔进修学校创办于十五年前,挂靠在原滨海县党校下面,其实是原滨海县委组织部创办的第三产业,十五年前还只是滨海县党校的一个分部,大约在十二年前,滨海天翔进修学校正式在工商局注册,成了一个法人组织,而让滨海天翔进修学校正式在工商局注册的人,是当时的县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兼县党校常务副校长肖子剑,滨海天翔进修学校正式在工商局注册后,其法人代表恰恰也是肖子剑,据我所知,几经更迭和发展,滨海天翔进修学校已初具规模,师生规模在两千以上,固定资产上亿,其法人代表仍然是现在的市委组织部长肖子剑同志。”
向天亮笑着说,“呵呵,我说老黎,你抠得够细的,莫非有先之明,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出。”
黎明轻轻一叹,“我明白了,你这是要对肖子剑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