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云飞主动上门试探肖子剑,反过來说,也给了肖子剑试探李云飞的机会。
“老李,我说的三位副市长中,最不熟悉的是來自原南河县的王玉成,但是,我还是对他有所了解,据我所知,他虽然是谭俊市长认可并推荐的,其实并不是谭俊市长的人,与谭俊并沒有很深的关系,与原來当过南河县县委书记的余胜也沒有多少來往,只是因为他在原南河是有很好的碑和基础,在省里也有某位副省长支持,所以,我觉得他才是你的目标。”
“哦,这某位省长是谁。”
“这个还真不知道,因为我也只是听说,但你是知道的,道听途说也不是空穴來风。”
李云飞嗯了一声,“老肖,请继续说。”
“副市长张行,大部分人认为他是个草包,但我不这么认为,省委副书记陈益民不会派一个草包來到滨海,恰恰相反,张行是一枚重要的棋子,俗话说得好,一粒老鼠屎就能坏了一锅粥,退一万步说,存在就是合理,草包也是有用的。”
李云飞道:“可是,张行是省委副书记陈益民派來的,与我格格不入啊。”
肖子剑淡淡地一笑,“草包嘛,不能为我所用,那也可以借用或利用嘛,在利益面前,草包秉承的是有nǎi便是娘的原则,嗯。”
“老肖,你这话对我太有启发了。”李云飞笑着问道,“那么,还有一位副市长呢。”
“你是说徐群先。”
“对。”
“嗯,我刚才是提到了他。”
“他不会吧。”李云飞道,“据我所知,他不但深得陈美兰书记的信任而且是向天亮的座上宾,关系非比寻常嘛。”
肖子剑缓缓地摇着头,“你说得都沒有错,可以说,沒有陈美兰书记和向天亮,以徐群先的能力,这个副市长他还真的当不上,但问題并不在这里,问題在于徐群先是靠谁才接近陈美兰书记和向天亮。”
稍稍一想,李云飞说,“是因为市zhèng fǔ办公室第一副主任罗正信吧。”
“说对了,正是罗胖子。”肖子剑点着头。
李云飞道:“老肖,有一点我是知道的,罗胖子是个非常有用的人物。”
肖子剑微笑着说,“罗胖子确实了不得,当年我刚入滨海县县委组织部当科长时,他就是县zhèng fǔ办公室副主任了,资格比我还老,现在的市政协主席陈乐天,资历比我略低,当然比不上罗胖子,但正是在罗胖子的帮助下升上去的,徐群先也是,他当初那个副县长职,正是罗胖子帮着抬上去的,所以,徐群先和罗正信才是真正的兄弟和铁杆,他们的关系经得起任何考验。”
李云飞笑道:“难怪不少人说,罗胖子是滨海官场的活雷锋。”
“那也是罗胖子有自知之明吧。”肖子剑笑着说,“要是让他自己独挡一面,比方说当个副市长或副县长什么的,他肯定找不着北,非乱套不可,就象咱们滨海人的宴席,不管夏秋冬,总缺不了四道或六道凉菜,罗正信就是凉菜,缺不得,但等到正菜热菜上來了,就沒他什么事了,所以罗正信也是聪明人,他自己上不了台面,他可以把他的朋友送上去,水涨船高,朋友上去了,他自然也跟着上去了。”
李云飞看着肖子剑道:“老肖,罗胖子紧跟向天亮不放,能打他的主意吗。”
“也不一定,事物都是一分为二的,事物都是会变化的。”肖子剑说道,“据我的观察,罗正信对这次人事安排非常不满,因为他是为数不多的沒有往上升的人之一,他还点上进心,所以他心里不满。”
“噢……这我还真不知道。”
“所以,还是滨海人的俗话说得好,铁板也有缝。”
“老肖,听你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喂,我姑妄说之,你姑且听之,仅供参考,仅供参考哦。”
又点上一支烟,吸了几口,李云飞说,“老肖,有一个人,你还沒有提到。”
“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我。”
“对。”
肖子剑微微地笑了,“我,你可以不予考虑。”
“不予考虑。”
肖子剑说,“我不妨碍任何人,也不会帮任何人,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