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除了私人情谊,在政治上,黎明打心眼里瞧不起陈乐天,这几年,陈乐天患得患失,优柔寡断,一会儿要投靠这个,一会儿又想投靠那个,政治节cāo全无,堪称一个政治笑话。
但陈乐天也有他的优势,在滨海待了大半辈子,手底下有不少人,即使当了市政协主席,在滨海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黎明认为,象陈乐天这样的人,也不能把他逼到墙角去,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呢。
所以,陈乐天的这个“忙”,黎明要帮。
当然了,黎明号称软刀子,软刀子削人,痛是痛,但不要命。
法院的后面是政协的活动中心,黎明趁此机会,逼陈乐天答应,谈笑之间,那个占地六百多平方米的活动中心就归了法院。
黎明得了好处哪敢耽搁,送走陈乐天,他就屁颠屁颠地去了百花楼。
一般人进不了百花楼,黎明是少数例外者之一。
黎明來得早,但还有比他來得更早的人,市政法委书记兼市公安局局长邵三河。
两个人一齐动手,不由分说,把向天亮从被窝里揪了出來。
向天亮揉着眼睛乐,“呵呵,我就知道,这个星期天是肯定不得安宁的哟。”
黎明笑道:“好消息,陈乐天发出投降的信息了。”
“先听他的,先听他的。”向天亮指着邵三河说。
“孙长贵彻底完蛋了。”邵三河笑着说道,“天亮你猜得一点都沒错,孙长贵还真把他的办公室和家里当成了藏宝藏钱的地方,在他的办公室和家里,其他的东西不算,仅现金就搜出了三百二十七万三千多元,一共装了整整十九个麻袋啊。”
黎明叹道:“我的天那,他够得上建国以來的滨海第一贪了。”
邵三河补充道:“还有那些名烟名酒,珠宝古玩,我派了两辆皮卡车,差点还不够装呢,据老方他们估算,价值不会低于六百万。”
向天亮也吃惊不小,“他妈的,乖乖,我以为抓的是一条大黄鱼,沒想到揪出一条大鲨鱼來,这下咱们滨海市要出大名喽。”
邵三河笑着说,“所以,其他的一切都可以免谈,谁也不敢再替孙长贵说话了。”
黎明道:“难道说,陈乐天的求和,是因为他知道孙长贵不保,怕被孙长贵牵连。”
“老黎,这个已经不重要了。”邵三河说,“孙长贵跟了陈乐天那么多年,孙长贵成了巨贪,陈乐天就一点都不知情,他就沒有责任。”
黎明问道:“老邵,你这是什么意思。”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孙长贵是巨贪,陈乐天一定也贪,起码也是个大贪。”邵三河道。
黎明又问,“怎么,你主张继续挖下去。”
“哪还用说,宜将剩勇追穷寇嘛。”邵三河笑道。
“不妥,不妥,不妥也。”
连连摇着头,黎明看向了向天亮。
向天亮乐道:“老黎,你也太不经逗了,老邵只是开个玩笑呢。”
邵三河大笑着说,“市政协主席刚刚上任还不到十天就锒铛入狱,那让人家还怎么看咱滨海市。”
“嗯,要讲政治嘛。”向天亮又念起了他的口头禅,“从政治上讲,陈乐天不能倒,不但不能倒,咱们还得设法保护他,但是,敲打一下很有必要,让他安分守己,以后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黎明指着电话笑问,“怎么样,现在陈乐天应该知道孙长贵办公室和家里被搜的消息了,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应该更有效果。”
想了想,向天亮点头,“行,我跟他说几句。”
电话很快通了。
黎明:“老陈,我在向天亮这里,老邵邵三河也在。”
陈乐天:“哦,现在说合适吗。”
黎明:“大家都是明白人,低头不见抬头见,我看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