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邵三河很少请客,当然不是因为太抠,而是他和向天亮一样,不大习惯于酒桌上的应酬,向天亮是天生的讨厌,邵三河则是不擅交际。
所以,一般只要邵三河请到向天亮,向天亮就是最忙也得去。
邵三河的电话打得真巧,向天亮陪着陈美兰和杨碧巧刚出县委大院,他的电话就打到了向天亮的手机上。
向天亮楞住了,怎么会这么巧,莫非邵三河是千里眼,再说了,都已经是晚上八点了,请吃晚饭的时间也太晚了一点。
再说了,向天亮口中的老抠邵三河,居然在在滨海大厦请客,出手也太大方了。
陈美兰和杨碧巧都是善解人意的女人,不会拖向天亮的后腿,不等他解释,就笑着驱车结伴而去。
滨海大厦与新的县委大院位于同一条街上,仅仅是二百三十米之遥。
來到滨海大厦的三零一号包厢,向天亮楞住了。
包厢里不仅只有邵三河一个人,还有县政协主席翟让、副主席许贤峰、县武装部长马腾、县法院院长项伯梁、县政法委专职副书记童一真,以及县公安局政委黎明和副局长方云青。
除了县武装部长马腾,可以说都是向天亮的老相识或忘年交。
向天亮一边双手作揖行礼,一边笑道:“三河兄,你这是搞的什么名堂啊,好歹我也是副县长,至少也得提前三个小时约请我吧。”
众人均笑。
邵三河拉着向天亮來到窗边,指着远处的县委大院说,“你看到了吧,从这里可以看到县委大院,我的人在滨海大厦的顶楼也就是十二楼设了一个点,用长焦距望远镜可以清晰的看到县委大院,我刚才就是在那里给你打的电话。”
向天亮噢了一声,“由此可见,县委大院难以设防,四面八方都能进行监控。”
“对,你说的大扫除,我们刚进行了一遍,效果如何还有待评估。”
“算了,尽人事听天命吧。”向天亮挥了挥手,身体转过來笑道,“可是诸位新领导老领导,你们这又是唱的哪一曲,有晚上八点了还沒吃饭的吗。”
翟让笑着解释,“我们这些老家伙呢,是受马部长邀请,去几个岛逛了逛,回來后已经七点多了,正想着去哪里撮一顿,就碰上邵局长的人马,大家都沒吃饭,所以就干脆凑在了起,听说你刚下班,我就让邵局长把你拉來了,可你身边两位女领导,我们可不敢请啊……情况就是这么一个情况,保证在你到來之前沒吃一口,哈哈……”
向天亮心里释然,至于陈美兰和杨碧巧,男人是请不到她的出來吃饭的,这是向天亮为她们订的规矩,除非向天亮自己出席。
“老翟,那就开始吧,我的肚子都快饿扁了。”向天亮笑道。
可是问題來了,一共九个人,如何落座,却把大家难住了。
按理说,邵三河作东,党内职务又是最高,理应坐在首席。
可邵三河素來谦虚,更何况几位老同志资历太深,论资排辈,他连自己的政委黎明都要让其三分。
论级别,当然是正处级的政协主席翟让坐在首席,可他也不坐,他说实力为上,小向当坐首席。
向天亮更不敢了,论年龄,他是这些人的侄子辈,岂敢“以下犯上”。
童一真笑道:“再这样下去,连一口酒也喝不上了,小向,你來安排吧。”
众人轰然叫好。
“那我就不客气了。”向天亮笑着说道,“老翟啊,你年纪最大,德高望重,担任过县委副书记,现在又是这里唯一的正处,你不坐首席,那就只好让首席空着了,左首第一位,当然是三河兄你坐了,理由有二,在座的党内现任职务最大,你又是负责买单的人,你不坐谁坐,右首第一位,我认为两个人可以去坐,一位是老许,一位是马部长,你们两位是武装部的新老部长,你们自己看着办,退让的那一位,就屈尊坐到左边第二位去,这样一來,右边第二位就是咱们的老项项大院长了,接下來两位,当然是老黎和老童,你们两位老哥自己看着办,我呢,和方局一起,为各位老哥哥老兄弟保驾护航,有喝不了的找我,有喝醉了的我负责接送。”
马腾微笑着说,“天亮的安排,我看甚为合理。”直呼名字,是把向天亮当兄弟看了。
“小向,那就委屈你了。”翟让笑道。
“老翟,只要你多喝几杯,我就不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