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我,我错了。”
李文瑞:“你现在吃的是政治饭,就少玩你的那套江湖义气。”
向天亮:“是,是。”
李文瑞:“这样吧,你哪里也不要去,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
向天亮:“待,待哪儿啊。”
李文瑞:“等高玉兰同志到了以后,你当他的司机兼警卫,直到她回省城。”
向天亮:“这……”
李文瑞:“这任务不重要吗。”
向天亮:“重要,重要。”
李文瑞:“就这样吧”
……关了手机,向天亮苦笑不已,老头有点臭,真臭,这不是卸磨杀驴吗。
一句表扬的话都沒有,这也罢了,居然让我堂堂一个副县长去当司机兼警卫。
冤那,这找谁说理去啊。
向天亮沒能继续苦笑。
因为前面的路上,停着一辆警车,警车前站着两个警察。
是狗日的余中豪和肖剑南,向天亮马上得意起來,咧着嘴乐了。
余中豪和肖剑南默默的钻进奔驰轿车。
肖剑南抢先一步,坐到副驾座上后,狠狠的给了向天亮一拳。
“他娘的,又让你臭小子赢了一回。”
向天亮嘿嘿一乐,“我也不想啊,可公私面前,我从來都是先公后私甚至是公而忘私的嘛。”
余中豪一点都不生气,“还是李书记英明,把我派來是虚晃一枪,而真正干活的却是你向天亮。”
一边开车,向天亮一边瞥了肖剑南一眼,“这不明摆着的么,李书记是对清河的公安系统不放心,派你余中豪來,就是为了牵制郭启军局长,还有你肖剑南。”
“这只是你小子的猜测吧。”肖剑南吃了一惊。
向天亮冷笑着说,“老肖,郭局长和方副书记走得太近,你以为李书记不知道吗。”
“这个有什么问題吗。”
“老余沒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肖剑南扭头看向余中豪。
余中豪摇摇头,“你别看我,我知道的不比你多。”
肖剑南又打了向天亮一拳,“你就别卖关子了。”
“老肖,你先说说乔安平和他秘书的死亡。”向天亮道。
“乔安平确实是自杀,当然,可能是被逼自杀,他自杀的原因,要将整个事件联系起來进行分析,而乔安平的秘书,被谋杀是确凿无疑的,我们正在追捕凶手,但另外我们有个巨大的收获,就是乔安平留下的笔记本,乔安平把笔记本交给他的秘书保管,也许他的秘书就因些而被杀,好在我们找到了乔安平留下的笔记本。”
向天亮微笑着说,“如果笔记本里记载着市海塘工程建设资金被挪用的事,那我承认,你们的收获确实配得上巨大二字。”
肖剑南点着头道:“正是,一共三笔,一点九个亿,其中刘书记两次,一点一亿,高市长是一次,八千万元,笔记本上还记着那两个银行帐号的所有人,郭局长和周政委决定分别率人北上南下,争取尽快的把钱追回來。”
向天亮问道:“老肖,你找的是物证,我找的是人证,咱们算是殊途同归,刘书记和高市长的问題是笃定了,我问你,你知道方应德副书记的问題吗。”
“方副书记,他有什么问題啊。”肖剑南疑道。
向天亮哼了一声,“乔安平在下午四点三十分跳楼自杀,方应德在四点五十分就把消息捅到了京城,而省委是六点以后接到报告的,更有甚者,李书记知道乔安平的事,居然是京城那边反馈下來的,搞得李书记十分被动,你说这是不是一个问題。”
肖剑南又吃了一惊,“你说的是真的。”
“他是唯恐清河不乱,在背后再多点一把火呢。”向天亮道,“他是在市党校给京城方面打的电话,党校副校长王三立听到了他的电话,我也拿到了京城那边的电话号码,这不难对质吧。”
肖剑南呆了半晌,“真要是这样,那,那方副书记也完蛋了。”
余中豪说,“关于这个方应德,我一直就沒有好感,天亮说得对,他就是一个政客。”
向天亮放慢了车速,“这么说吧,三驾马车将不复存在,清河要变天了。”
“你有消息了。”余中豪问。
“嗯,我刚和李书记通完电话,今天上午,三驾马车统统去省里汇报工作,与此同时,省委组织部长高玉兰同志率省委工作组到达清河。”
真的要变天了,车里一阵沉默。
向天亮踩了刹车,奔驰车在清河江边停了下來。
夏天日长,天亮得早,才不到凌晨四点,东方竟有了鱼肚白。
三个人都靠着车窗吸着烟。
向天亮说,“老肖,不管怎么说,咱们也是好哥们,所以我要提醒你,这次你也许受到的冲击不大,毕竟你在市公安局是三把手嘛,但郭局长就不好说了,他和方应德走得太近,不受影响的几率很少。”
“天亮说得对。”余中豪点着头道,“李书记这次肯定要对清河市的领导班子进行一次大手术,除了三驾马车,市常委会里的其他人肯定也会有人被调整,郭局长应该早作打算。”
“怎么打算。”肖剑南苦笑着问。
余中豪道:“追钱的事你去,先让郭局长留下來再说嘛。”
“老余说得对。”向天亮道,“在风口浪尖的时刻,郭局长不能离开,这样,等高部长來了,也有当面解释的机会嘛。”
肖剑南轻轻一叹,“也只能这样了,我去和郭局说。”
告别余中豪和肖剑南,向天亮驱车向蒋玉瑛家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