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书记,我和她们打了一架。”
李文瑞恼道:“你还理直气壮的样子嘛。”
“报告书记,我以一敌三不容易,请您理解。”
“臭小子。”李文瑞忽地微微的笑了。
向天亮松了一口气,“书记,恭喜您老人家一家团聚。”
“好吧。”李文瑞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我让铁龙送你,我这里有一份临时决议,你把她送到医院交给高部长审阅,明天上班后交给莫开才。”
忙不迭的应着,向天亮接过档案袋,看也不敢看李玟母女三人,急忙告辞而退。
陈铁龙边开车边笑,“兄弟,你很怕她们母女三人啊。”
“废话,一个个鬼灵精怪的,你不怕吗。”向天亮笑道。
“你的怕是假的,或者说是装的。”
“哎,给我点面子好吗。”
陈铁龙哈哈大笑,他早看出了向天亮与李玟之间的“问題”,作为朋友提个醒,听不听是另外一回事。
夜深人少,医院里静悄悄的。
那辆军用越野车,孤零零的停在角落里。
向天亮目送陈铁龙驾车离去,拿着档案袋上楼。
高玉兰住在高干病房,值班护士在隔壁,便衣警卫守在门外。
向天亮走进病房的时候,高玉兰正在甜睡。
但是,向天亮刚在病床前坐下,高玉兰就醒了。
“我知道你会來的,所以我把顾秀云她们打发走了。”高玉兰看着向天亮微笑。
“对不起,遇上点急事,所以现在才來。”
高玉兰握住向天亮的手,“其实我沒事了,是他们硬让我住院观察。”
“真的沒事了吗。”向天亮真诚而关切。
“你就是我的灵丹妙药。”高玉兰的眼睛闪闪发亮。
向天亮呵呵的笑了,“对不起,值班护士在隔壁,便衣警卫守在门外,今晚你吃不到灵丹妙药。”
高玉兰的脸红了,“有时候,祈盼和等待也是一种幸福。”
“要不要我帮你联系你的孩子。”向天亮试探着问。
高玉兰缓缓摇头,脸色黯然,“算了,见面也是个吵,有意思吗。”
向天亮赶紧转移话題,“这是书记让我带过來交给你的。”
高玉兰沒拿手接,“我知道,应该是书记碰头会的决议,关于省第一制药厂的事。”
“真要动手了。”向天亮问。
“嗯,你打开看看。”
“我,我可以看吗。”
高玉兰微笑道:“书记让你当信使,就足以说明,他不怕你看到其中的内容。”
拆开档案袋,向天亮拿出决议看起來,高玉兰说得沒错,是一份书记碰头会关于省第一制药厂的临时决议,在各位常委间传阅之后再交予常委会讨论通过。
东江省委有一正三付四位书记,向天亮看到决议的最后写着,同意这个决议的只有三位。
不同意这个决议的,正是省委副副书记陈益民。
听了向天亮的介绍,高玉兰道:“这不奇怪,省第一制药厂厂长刘大年就是陈益民的亲信,陈益民是把省第一制药厂当作他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的。”
“咦,要把省第一制药厂卖掉啊。”看着决议,向天亮叫了起來。
高玉兰说,“确切的讲,应该是破产或重组,省第一制药厂已累计亏损达四点二个亿,而省第一制药厂的总资产不过才三点九个亿,事实上是资不抵债,更重要的是,省第一制药厂原有的设备已经老化,绝大部分的产品沒有销路,不采取大动作,省第一制药厂是很难起死回生的。”
向天亮心里一动,“能让外资收购吗。”
“你是想让朱琴的国泰集团公司來收购吧。”高玉兰笑着问道。
“嗯。”向天亮点着头道,“朱琴一直想到云州來发展,只是沒有合适的机会,我觉得这个省第一制药厂,倒是个意外之喜。”
高玉兰问道:“可是,收购一家资不抵债的国有企业,对国泰集团公司有价值吗。”
“具体的我也不太懂。”向天亮道,“不过,我对省第一制药厂有一点了解,它还有两样东西是有价值的。”
“哪两样东西。”
向天亮说,“一是建筑,省第一制药厂的厂房,大部分都是八成新的,价值不小吧,二是土地,省第一制药厂离市区这么近,三五年后,云州市区往外拓展,省第一制药厂就成了市区,其土地价值肯定五倍十倍的往上涨。”
高玉兰笑着说,“这么说,你是真对省第一制药厂感兴趣了。”
“是很感兴趣。”向天亮点着头道,“不过,省第一制药厂毕竟是国内排得上号的国有企业,它能让外资收购吗,这艹中的政治意义,省委不得不考虑吧。”
“我看不见得。”高玉兰道。
“哦,兰姐你有办法。”
“改革嘛,摸着石头过河,总需要有人出來第一个吃螃蟹,我们可以从侧面和暗中推动嘛。”
向天亮笑道:“既然部长同志有意,那我就打电话,通知朱琴过來。”
高玉兰嗯了一声,玉手慢慢伸到向天亮的大帐篷上,轻轻的说道:
“我的英雄,你能先推动推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