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楞了楞,“他妈的,狗日的余中豪,你又开始给我下套了。”
余中豪微笑着说道:“你听我说嘛……是这样,我们公安系统缺人,更缺你这样的人才,所以,我想邀请你到省公安厅工作,只要你点头,手续明天就能办好,级别不变,位置就高不就低。”
“呵呵……”向天亮阴阳怪气的笑起來,“狗日的余中豪,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我一看你那张狗脸就能知道,你不就是怕我回到清河市收拾你那帮手下吗,我告诉你,我除了回清河工作,哪儿也不去。”
“小人之心,又误会我不是,我是在帮你啊。”
向天亮坏坏一笑,“那也行,我当总队长,你降一级,给我当副总队长。”
“哈哈……这恐怕不行。”余中豪笑道,“你的级别和资历不够嘛,这样吧,我帮你做做工作,重案支队支队长,让你一展你的才华,当然,为了级别上相对应,让你兼任总队长助理。”
向天亮似笑非笑,站起來走到余中豪面前,一把将他拎起來,干净利落的推出了房间。
“狗日的余中豪,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
说完,向天亮还抡起一条腿,在余中豪的屁股上踢了一脚。
果然是这样,他们下手够快的,竟然把自己的组织关系“请”出了清河市。
这一招够绝够毒啊。
向天亮拿起电话,拨出了一个长途。
“老师,您在家啊。”电话是打给恩师易祥瑞的。
电话那头,易祥瑞问道:“哦,你到云州市了。”
“是,我去省委组织部报到了,是三处一个叫王国信的处长接待的。”
“他们是怎么安排你的工作的。”
向天亮苦笑着说道:“我刚刚得知,他们已经把我的组织关系,转到了省委组织部三处。”
易祥瑞噢了一声,“速度够快啊,他们怕你回去,干脆就把你扔出來了。”
“刚才,余中豪來了,不过我把他踹出去了。”
“他怎么说。”
向天亮笑道:“让我当重案支队支队长,兼任总队长助理。”
“哈哈……余中豪用心良苦嘛。”
“老同志,我是找您帮忙的,不是找您夸人的。”
易祥瑞笑着说道:“你也不能全怪人家余中豪,一方面他确实是好心好意,你本來就是当警察的料,另一方面,你如果回到清河去,以后和那些追捕过你的警察不好相处,更重要的是,余中豪对你心存愧疚。”
“可是,除了回清河回滨海,我哪儿也不去。”
易祥瑞乐了,“可问題是,有人愿意也有人不愿意,你让组织部门怎么安排。”
向天亮不以为然,“问題出在下面,根子出在上面。”
“说着了,哈哈……”
“老师,京城的风刮下來了。”
易祥瑞嗯了一声,“树欲静而风不止啊,你想尽快重新上岗,可你口中的两个糟老头子却折腾起來了,关天月关老把我找去,明确告诉我,他给你们东江省委主要领导打了电话,意思当然是要他们关照你了,而张桥山张老,不但率人杀到我家里,还以你喝他酒及打了他的名义,把我家的藏酒一卷而空,以他的脾气,肯定也是给东江省委施加了压力……就这么着,他们两个老神仙这么一折腾,你的日子能安生得了吗。”
“晕死啊。”向天亮苦笑道,“那两个糟老头真要是折腾起來,东江省委哪敢怠慢啊,他妈的,难怪他们把我锁到保险盒里來了。”
“臭小子,你骂谁那。”易祥瑞笑斥道。
向天亮忙道:“哎,老师,我可不是骂您。”
易祥瑞笑道:“我知道你不是骂我,但那两个糟老头子,你也不能随便骂,毕竟他们是你的长辈嘛。”
“您快给我出个主意吧。”向天亮催道。
“你小子为难我啊,这个主意可不好出。”
“快说快说,长途话费贵着呢。”
易祥瑞沉吟着道:“嗯……我送你四个字。”
“哪四个字。”
“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向天亮含叨了一声,“您老人家改学中医,给我开起太平方來了。”
易祥瑞轻叹一声,“傻小子,我本來就不懂政治啊。”
向天亮问道:“老师,有人给我出了个主意,说只要新來的省委组织部部长高玉兰开口帮忙,我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回到清河市甚至滨海县去。”
“高玉兰,哪个高玉兰。”
“从苏北省调过來的,听说她原來就是我们东江省人。”
易祥瑞噢了一声,“是她啊,我知道一点,还接触过几次。”
“您认为怎么样。”
稍作停顿,易祥瑞道:“这么说吧,是个人物,有实力,甚至可以通天,你们东江省委那几个头头,也得给她一点面子,嗯,她的话能管用。”
“所以呢。”
易祥瑞道:“对症下药,接近她,嗯。”
搁了电话,向天亮心里敞亮多了,人嘛,沒有方向才是问題,只要有了方向,沒有路也能趟出一条路來。
正在这时,沒有关上的门边,传來了一个女人甜美的声音。
“请问,向天亮同志住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