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蒙:“那么,今天胡三在你家吗?”
姚玉花:“在,在。”
张蒙:“他是什么时候去你家的,又是什么时候离开你家的?”
姚玉花:“嗯……嗯……”
张蒙:“姚玉花,我警告你啊,如果你知情不报,后果是很严重的。”
姚玉花:“我知道,我知道。”
张蒙:“那就把你所知道的,都统统说出來。”
姚玉花:“我说,我说。”
张蒙:“我问你,今天胡三是什么时候去你家的,又是什么时候离开你家的?”
姚玉花:“大概是,是上午七点四十分來的,走的时候,是晚饭后,大概六点半左右。”
张蒙:“他去你家的时候,是步行的还是开车的?”
姚玉花:“他开车來的。”
张蒙:“什么车?车牌号是多少?”
姚玉花:“别克轿车,黑色的,车牌号是,是‘东tb零三八七八’。”
张蒙:“他是一个人去你家的吗?”
姚玉花:“不是,还有二毛、大头和老虎。”
张蒙:“二毛、大头和老虎,他们是谁?”
姚玉花:“他们都是老胡的兄弟。”
张蒙:“除了二毛、大头和老虎,还有谁?”
姚玉花:“还有……还有……”
张蒙:“说,还有谁?”
姚玉花:“还有,还有一个女的。”
张蒙:“女的?你认识那个女的吗?”
姚玉花:“认,认识?”
张蒙:“她是谁?”
姚玉花:“她叫许白露,是,是姜副县长的老婆。”
张蒙:“你怎么会认识许白露的?”
姚玉花:“许白露在县妇联工作的时候,到我们纺织厂來过,所以,所以我认识她。”
张蒙:“噢,我再问你,胡三他们带着许白露去你家的时候,是她自己走着去的,还是被绑着去的?”
姚玉花:“是,是被绑着去的,嘴里还,还塞着毛巾。”
张蒙:“他们到了你家以后呢?”
姚玉花:“他们,他们把许白露关在我家的贮藏室里……”
张蒙:“继续说。”
姚玉花:“他们把许白露关起來之后,二毛和大头留下來看着许白露,老胡带着老虎开车走了。”
张蒙:“走了?”
姚玉花:“不过,中午大约十二点的时候,老胡带着老虎开车回來了,还,还……”
张蒙:“还什么?”
姚玉花:“还带了两个人回來。”
张蒙:“两个人?他们是谁?”
姚玉花:“不认识。”
张蒙:“真不认识吗?”
姚玉花:“真不认识。”
张蒙:“如果你再见到那两个人的话,你还认得出來吗?”
姚玉花:“认不出來。”
张蒙:“刚见过就能忘了?”
姚玉花:“不是不是,他们來的时候,还有走的时候,老胡都让我在自己房间里待着,我只看到他们的背影,沒看见他们的脸。”
张蒙:“那么,二毛、大头和老虎三个人,总见过那两个人的脸吧?”
姚玉花:“这个……我真不知道。”
张蒙:“为什么?”
姚玉花:“因为,因为他们进门前,老胡就让我躲到自己住的房间里去了。”
张蒙:“嗯,那两个人是什么时候走的?”
姚玉花:“下午……下午三点半左右吧。”
张蒙:“十二点來的,下午三点半走的,也就是说,待了三个半小时,是不是?”
姚玉花:“是,是。”
张蒙:“后來呢?”
姚玉花:“是老胡带着老虎,把那两个人送走的,后來,下午五点半时,老胡一个人回來了。”
张蒙:“许白露是什么时候离开你家的?”
姚玉花:“大概是,大概是六点十分的时候,我和老胡正在吃饭,老胡突然接了一个电话。”
张蒙:“谁來的电话?”
姚玉花:“不知道。”
张蒙:“胡三说了些什么?”
姚玉花:“老胡沒说什么,只是一个劲‘是’‘是’的应着。”
张蒙:“接完电话以后呢?”
姚玉花:“老胡接完电话,饭沒吃完,就带着二毛和大头,扛着许白露离开了。”
张蒙:“沒了吗?”
姚玉花:“沒,沒了。”
……
向天亮和邵三河摘下耳机。
“姚玉花沒有全部说实话吧?”向天亮笑着问道。
“要么,是胡三骗了姚玉花。”邵三河道。
向天亮点着头,“三河兄,姚玉花是个关键证人啊。”
“这个女人并不坏,下岗工人啊,我们会把她保护起來的。”
向天亮吸着烟,“公民的贫困乃至堕落,政府至少要负百分之五十一的责任。”
邵三河移动椅子,转向了二号审讯室,“咱们再听听胡三的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