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起赵大刚,确实是够悲催的,也是够“幸运”的。
应该算是前天晚上了,他在许白露身上快活以后,就稀里糊涂的遭遇了一系列倒霉的事情。
先是因为高永卿前來“接班”,被许白露催着躲到了书房里,不料刚进书房,就受到了强烈袭击,沒看清袭击者就晕了过去,接着,不知过了多久,醒來时却是躺在许白露的床下,身上连片布都沒有,可说是在床下,其实两条腿还露在外面,当他试图从床下爬出來时,头上受到了重重的一击,打得他差点又背过气去,他看清了是这个卧室的正主子姜建文拿着木榔头在砸他,他无法回手,唯有仓皇而逃,幸亏床上的许白露和高永卿“掩护”了他,才让他躲过了“灭顶”之灾。
但赵大刚一时难以逃离别墅,他沒穿衣服,逃到客厅他就意识到了这点。
好个赵大刚,粗中有细,胆大之极,从沙发上抓了条毯子裹在身上,不声不响的潜回了书房。
当时卧室里是三人在“互殴”,一方是姜建文,怒极而搏,带伤上阵,另一方是许白露和高永卿,心中发虚,且斗且退,“战”况甚是激烈。
结果是几败俱伤,高永卿穿着件睡衣落荒而逃,许白露晕倒在床上,姜建文最惨,鼻子上的伤本來就重,又经许白露和高永卿“夹击”,心里更是急火上來,又怒又恨之中,腰一闪,一下子叉了气,也昏倒在床上。
赵大刚等來了他梦寐以求的机会,他看到了姜建文脖子上挂着的保险箱的钥匙,自从有一次进入书房看到保险箱里钱后,他就有了这个念头,赵大刚是姜建文从乡下挑來,信任他胜过秘书张思成,经常当着赵大刚的面开关保险箱,还有保险箱里的那包书稿的來源,姜建文都告诉了赵大刚。
一不做二不休,领导的老婆都可以睡,领导用权换來的钱不拿白不拿,何况这是早已计划中的事,择日不如撞日,领导的司机是当不成了,说不定以后在滨海再也沒有立足之地,拿点钱远走高飞成了唯一的选择。
赵大刚当时衣服就沒有穿,立即拿起书桌上的电话,通知住在他家的侄子赵铁柱赶过來,保险箱的密码和开启方法,赵大刚不但知道,而且“观摩”过多次,知道凭一己之力,是打不开眼前这个庞然大物的。
可惜事与愿违,保险箱是打开了,而且顺利得出奇,但里面空空如也,一张毛票都沒有。
赵大刚空欢喜了一场,离开姜建文家后就躲了起來,不告而别,是他最好的选择,好在老婆孩子都在乡下,一个人跑路倒也方便,到外面躲上三五年,风头过去,赵大刚还是赵大刚。
是侄子赵铁柱的话提醒了赵大刚,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不搞点钱出走,恐怕连清河市也出不去。
这赵铁柱是个活宝,脾性与赵大刚是臭味相投,而且“聪明才智”远胜他的叔叔,做“事”的经验更令赵大刚甘拜下风,二十四岁,就有七年坐牢的经历,三进宫的老手了,资历深到在清河都有了一定的名气。
赵大刚把一切都告诉了赵铁柱,特别是保险箱里的钱和书稿,他实在是“放不下”那满满一个保险箱的钱。
叔侄俩“群策群力”,很快就联想到书稿比钱还要值钱,知道书稿的人沒有几个,最有可能偷走书稿的人,应该是书稿的主人卢海斌,保险箱里的书稿和钱,肯定是同时被偷走的。
钱可能在卢海斌手里,这个“判断”令赵大刚两眼发亮,精神立即亢奋起來。
赵铁柱的“分析”更进一步,卢海斌即使沒偷走姜建文的钱,他自己也应该有钱,都是县里的大领导,姜建文会捞,卢海斌也能捞,姜建文有钱,卢海斌家一定也有钱,什么清官,这年头还有清官吗?
找卢海斌要钱,成了赵大刚和赵铁柱叔侄俩的奋斗目标。
还是当侄儿的聪明,卢海斌是县委宣传部长,身边有秘书司机,目标太大,不好直接下手,找他的娘们贾惠兰下手才是上策。
于是,一个计划就这么“诞生”了。
叔侄俩很会抓紧时间,说干就干,赵大刚负责找地方找内线,赵铁柱负责找车雇人,还得找个带响的“家伙”,一为壮胆二为唬人。
赵大刚早想到了他的“亲密赌友”钱子坤,这老家伙嗜赌好色外加爱财,给他点甜头他会奋勇跟进,而且他家是个上佳的“据点”,正合适办这档子事。
有钱能使鬼推磨,又把美女人质的“处置权”交给钱子坤,钱子坤在第一时间就被说动了。
赵大刚和钱子坤一拍即合。
现在挺好,都快到下半夜两点半了,计划进行基本顺利。
说基本顺利,是因为行动过程中出了两个小意外。
一个是绑贾惠兰的时候,多出了个章含。
另一个是章含和贾惠兰被注射了麻醉剂后还沒有醒,本來应该在午夜零点醒的。
南岸路六弯胡同十九号。
院内院外静悄悄的。
赵大刚放心,赵铁柱却不安起來。
“叔,这个姓钱的老家伙,怎么还不回來啊?”
“谁知道啊。”
赵大刚在二楼的小客里,靠在沙发上喝酒。
“不会出事吧,你不是说,他十二点就下班了吗?”
赵铁柱刚从三楼下來,坐到赵大刚身边,拿起酒瓶喝了几口。
“铁柱,你放心,这个老钱干的坏事,比你我加起來还多,说不定啊,正趴在哪个娘们身上呢。”
赵铁柱低声问道:“叔,你沒告诉他钱的來源吧?”
“沒有,你叔我不傻。”赵大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