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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远急匆匆地到了凭兰苑门口,停下来喘口气,进去该怎么说脑子里打着腹稿,整了整衣衫大步进了院门。
“红姑娘。”阿远一眼瞅见院子里正晒被子的红蕊上前打声招呼。
“你怎么有功夫来?”红蕊搭好被子,掸了掸上面看不见的灰尘,随口一问,心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会来能是什么事。
“翼王可在。”阿远未回红蕊先问了翼王在否。
“主子在看书。”红蕊如实回道:“有什么事吗?”主子看书一向不喜人打搅,未曾开口替阿远禀报。
阿远何等机灵,一听红蕊这话便知其意,他此来是见不到翼王了,见不到到也无碍,跟红蕊说一样,他也不愿见翼王,太冷了太难以接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老爷派我来问翼王迁府宴上的事宜。”阿远简明扼要的说明来意。
“迁府宴?”红蕊扬眉笑道:“相爷公务繁忙能抽出时间关切一二,主子听了一准高兴。”才怪。
阿远听闻这句要多虚假有多虚假的话,鸡皮疙瘩冒出一片,要说相爷与翼王的父女之情,真没有多少,身为心腹下人看得太多早看得不能再清楚,翼王能高兴相爷过问自己的事,太阳都能打西边出来,红蕊的话能听不能信,事实告诉我们真相凭肉眼看不出。
“那翼王的意思?”阿远不忘来此任务,没有个确切答复他不敢这么回去禀报。
“主子向来低调,迁府宴一事估计没戏了。”红蕊一脸的失望,“山珍海味这下没处尝了。”真可惜啊,多少人打着幌子送礼一样要落空。
阿远万分惊讶,迁府这么大的事竟是说不办就不办了,这,这,自己没法说了。
红蕊将阿远的惊色看在眼里。暗自撇了撇嘴有什么可惊讶的,主子自有主子的道理,做下人的听着便是。
“不设宴会不会得罪人?”阿远小心提醒,生怕自己的话会被曲解。
“能得罪谁?”红蕊满脸不解。心里冷笑,设宴才叫真正得罪人呢,一个一个的绝非省油的灯。
“不声不响的就这样了?”阿远猜不透翼王是怎么考虑的,自己的事竟然不重视,相爷不就白操心一回。
“你说什么呢。”红蕊笑道:“哪里不声不响了,我有准备鞭炮。”放炮图个吉利,不可或缺。
放炮顶屁用,重头戏可在后头的宴席上,阿远头一遭无力问天,摊上这么个主子得操多少心。
“相爷的意思是翼王要是人手不足。相爷能帮衬一些。”阿远适时的点了点,不办宴席真的不行。
红蕊听清楚阿远话中的含意,轻笑,“这我可做不了主。”做下人的要有做下人的样子,质疑主子的决定。死字怎么写难不成忘了。
阿远一噎,怪道有人说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一样油滑的令人深恶痛绝。
心知问不出什么来的阿远说了两句闲话离开了凭兰苑,先前打好的腹稿一个没用上,翼王的态度明确无从更改,回去复命相爷听了会是何种表情,不值得期待。
出了凭兰苑下一处去和宁公主住处。阿远边走边寻思,翼王不办宴席,之礼物还用得着送吗?
送不送的阿远真管不着,完成相爷交待下来的任务为先,去问一声即可。
红蕊收拾了东西回到屋里,把阿远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学了一遍。
“丞相大人是要面子的人。得知阿远回的话,兴许会再次登门。”红蕊笑得那叫一个不怀好意。
“他管得太宽。”面子问题汐朝从不当回事,面子又不能当饭吃,要之何用。
“丞相大人是怕人言。”其实红蕊自己也怕别人在背后议论主子的不是,主子一脸平静无波。她也就按捺下心烦气燥。
“俗话说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红蕊板着指头细数,“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人淹死,这些可是至理名言,怪不得丞相大人心急。”
“有了地位与权势,任他们如何言语,要动根本很难。”汐朝一语道破其中关窃,权力至上人言仅对弱小者发挥作用,对上位者来说,不过是听了场笑话,只不过主角是自己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不伤筋不动骨。
“主子的心思最难猜,丞相大人每每碰到主子雷打不动的铩羽而归。”红蕊揶揄道,“丞相大人不知吃了多少回亏了,仍旧不长记性。”
“讽刺当朝重臣该当何罪?”汐朝板着脸开口。
红蕊先是一愣,而后怒道:“主子就会寻人开心,律法里哪有这条罪状。”吓死人了好吗。
“就你话最多。”红蕊活泼,红明沉稳,汐朝有时会拿红蕊寻开心,缓解看书的疲劳,纯属恶趣味。
“主子搬过去,什么时候再去山谷?”红蕊对山谷心神驰往,念念不忘,“山里气候好,到了秋天更是有满山的红叶可观,又有山野之物,虽无多美味却能尝个新鲜。”
“秋天。”汐朝算了算日子,差不多那时候去,能看到一些成效。
“太好了。”红蕊高兴极了,有什么能比得上在外的自由恣意,光是想想陶醉其中不能自拔。
“公主,外头相爷遣人来问,翼王迁府贺礼可有备下?”嬷嬷自院内进屋禀明阿远来意。
“迁府贺礼?”和宁公主扬起眉冷嘲道:“凭什么本宫送贺礼。”翼王算哪门子葱迁个府还要人备上厚礼。
“公主,这是规矩。”嬷嬷怕和宁公主置气不肯备礼,细说了一下迁府应尽的礼数。
“什么破规矩!”和宁公主很是不屑,“本宫与翼王不和,送礼不是打自己的脸。”况且她没打算长翼王的脸面,不去捣乱已经够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