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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太阳将那阴霾驱散,把金色的阳光撒在大地上,淡淡的薄雾笼罩着天际。透过薄雾可以看到田野、森林、草原上绵延的铁丝,和那些翻着黑土的战壕,绵延的战壕每隔一断距离都可以看到一面红旗,这是革命的旗帜。
在铁丝的绿地间一条铁路的轨迹向东方绵延着,但是上面的铁轨已被拆毁,由钢轨制成的三角架倒插田野间,露出了工字型的断头。枕木变成了铁丝的连接桩或是土木工事的棚顶。
在荒废的田野上的池塘里,可以看到一些尸体鼓着肚皮躺在水中,空气中弥漫着一阵阵死尸的恶臭,这些是被处决的意志不坚者和逃兵。
成千上万把刺刀在战壕的内投出无数小小的波光,在有些泥泞的战壕里,那些头戴尖帽的赤卫军战士们喝着杯子里的稀得可映出人影的菜叶面汤。内战给俄罗斯带来了巨大的灾难,各种物品匮乏,公共设施遭受破坏,持续的干旱又使各种作物难以生长,现在整个俄罗斯都缺少粮食,早餐时能够喝到面汤已经让这些士兵感觉有些庆幸。
战士们一边喝着混着菜叶的面汤,一边听着那大喇叭里传出的从莫斯科赶到前线的全俄最高军事委员会主席托洛茨基的讲话,尽管这种大喇叭是来自干涉俄罗斯革命的帝国主义国家中国的产品,苏维埃政权仍然为了宣传工作的需要,高价通过走私商构买了大量的大喇叭用以宣传。
“同志们!公民们!兄弟姊妹们!英勇的赤卫军战士们!
去年的八月我们推翻了压迫人民的临时政府!但是那些反革命分子不甘心失败,在帝国主义国家支持下,残暴的沙皇在伊尔库茨复辟了,在帝国主义国家的支持下,他们企图重新奴役俄罗斯人民。
虽然英勇的赤卫队和赤卫军进行了英勇的抵抗,虽然敌人的精锐师和精锐空军部队已被击溃,被埋葬在战场上,但是敌人又向前线投入了新的兵力,继续向前进犯。
他们占领了整西伯利亚和乌拉尔一部分地区。帝国主义的空军正在扩大其轰炸区域,对第一个俄罗斯城市大肆轰炸。我们的祖国面临着严重的危机,
帝国主义国家和他们的走狗万恶的、可耻的白匪军正在逼近祖国的心脏——莫斯科!整个俄罗斯的命运系于这座伏尔加河畔的城市——喀山!就是在在这里!就是你们脚下的这片土地!就是你们身后的这座城市!
……俄罗斯苏维埃控制的领土已经缩小到古代莫斯科大公国的大小,它几乎完全没有军队而又被敌人团团包围。一但喀山陷落之后,就该轮到下诺夫戈罗德了,此后就是一条直通莫斯科的几乎毫无屏障的道路。这一次,俄罗斯革命的命运将由喀山决定!将由你们决定!这在最危急的关头,革命的命运往往只取决于一个营、一个连、一个政委的坚定性,这是千钧一发的关头,俄罗斯是自由或是陷入奴役将由你们决定!我英勇而光荣的赤卫军战士们。……”
“啊!”
刚完菜叶面汤的一个战士,见政治委员走了过去,于是便起身伸了个懒腰,在铺着麦草的硬木板上睡了一夜,腰感觉有些酸痛。伸着懒腰的战士习惯性的站在用木板和碎镜片制成的潜望镜朝工事外望去,入眼的是一片混杂着大量杂草的黑麦田,这些黑麦已经邻近成熟。
“再过上一两个星期估计就能吃上饱饭了!”
望着铁线间的这些“无主”的黑麦田内几近成熟的黑麦,战士忍不住在心中想道,想到这肚子忍不住咕嘟了一声,菜叶面汤并不能充饥。
这时战士发现镜片上的麦田里似乎有些动静,杂草和黑麦不时的晃动着,晃动的方向一直朝着铁丝,这不是风的作用!好像在铁丝多出了一些什么东西,是什么?
“咔!”
在炮击开始的同时,穿着伪装服的士兵,随后把腰间的扣索扣在最后一道铁丝上,同时用钢扣扣着背负的钢索线车的上的一头的扣环,随后缓缓的朝着后方趴去,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轻车熟路,用了六个小时穿过几十米的铁丝连接了60米的钢索、在铁丝上挂了46个钳扣。
爬到事先在田地间挖散兵坑中的士兵,从腰间拿出信号枪对着天空扣动了扳机。伴着一声枪响,一条烟龙拖着白色的烟尾飞向了天空,刚一打出集号的士兵,连忙将身体死死的贴着散兵坑旁的凹坑内。
在距离俄军前沿的数百米的近卫军战壕后的一处半环型沙包工事后,站在吉普车旁的穿着边防军军装的军官,在看到升空的数十枚信号弹后,立即冲着吉普车上的司机吼了一声。
利用潜望镜观察着铁丝内异常动静的战士,看到铁丝间突然升腾出数道拖着白烟的火龙,是信号弹!突然意识到什么的战士,惊恐的战士连忙大声惊叫道:“是!敌人!快看!”
他的声音刚落,就听到空中传出了一阵怪异的声响,听起来像是尖锐的风哨、其间还伴着类似猪叫的“呼、呼”声,随后工事外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连绵不绝的爆炸声,一时间整个世界好像都随着爆炸声晃动了起来,顺着工事顶上园木间的缝隙,不断落有碎土落入工事中。
半环型的沙包工事内的早已发动的吉普车便奋力的朝前开动着,在吉普车后拖着一条不级铅笔粗钢索,被钢索拖着的吉普车先是一顿,随后飞似的驶出了数十米,才猛的一踩刹车停了下来!
用望远镜观察着俄军前沿的边防军军官,看着俄军前沿垂落下来的铁丝,嘴角露出了一些笑意。
“用内开刃的钢扣切断铁丝的效果还不过!”
在炮声中望着俄军前沿的那些垂落的铁丝间出现的几十条一两米宽的通道,站环型工事内的军官自语自话道,对于现在的这个效果显然很是满意。
用吉普车或卡车用利钢索、钢扣拖曳破坏敌军的铁丝在边防军中并不新鲜,和利用爆破筒、爆破榴弹比起来,用拖曳破坏铁丝的成本低廉、而且效果也还不错,不过拖曳出的大堆铁丝总会一定程度上阻隔部队的前进。
前线的士兵研制了这种在普通钢扣环的基础上,在内部开刃口钢扣环,利用拖曳的产生的力量切断铁丝。因为俄国人使用的铁丝大都是单股或双股铁丝,试验效果很不错,不过这还是内开钢扣环第一次用于实战。
“放!放!”
在伴随着军官的吼声,位于森林中的炮一师、炮三师、炮五师的阵地上的数百门105至152榴弹炮的炮管不断喷吐着黑色的爆烟和橘色的火焰,在他们后方的校射气球上的观察员不断的通过电话为炮兵们调校着目标方位。
越过乌拉尔山之后,原本一直配合俄罗斯皇家近卫军作战的边防军即完全转入了后勤保障,仅只有少量的以营计的突击部队仍然在第一线配合俄军作战,但是边防军的炮兵以及空军部队仍然一如既往的配合着俄军的军事行动,为他们提供至关重要的炮火和空中支援,当然这一切都由伊尔库茨克的俄国政府买单。
在第一轮炮火准备中平均发射了20至30发炮弹,是急促射,不停地打。以至于许多榴弹炮炮管都打红了,才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那些接受过严格训练,魁梧壮实的装填手连续送弹数十发炮弹后,胳膊都酸痛的无法伸直,以至不得不中途更换装填手。
装填手们为了加快速度,像以往一样不使送弹棍,直接在右手上缠上毛巾,蘸上了凉水,用拳头把炮弹顶上膛,手臂被几百度高温的炮膛烤起了泡,烫掉了皮。尽管这是俄罗斯人的战争,但是在炮兵们看来,这是他们最佳的训练机会,实战训练的机会。所有炮位四周,都是空弹壳、空弹箱,堆得像座小山般。
而今天天气晴朗,能见度非常不错,以至从炮兵阵地肉眼都能看到俄军的外围阵地,多个炮兵阵地上一片发射烟尘,而对面数公里外的俄军前沿阵地却陷入了一片烈火硝烟之中。
带着凉意的北风把俄军阵地上的硝烟吹开,继而俄军前沿的和纵深硝烟连在一起,在阵地上形成了一道厚厚的灰黑色的把俄军的阵地都笼罩在一片巨大烟墙之中,场面非常壮观。
在第一轮炮火准备结束时,所有的炮手全被退壳烟熏染得漆黑,除了牙齿、眼窝窝是白色的,整个变成了黑鬼,炮手们看到彼此的模样,都指着对方的脸嘿笑着,这时接着炮弹的卡车驶向了各个炮位,第二轮延伸炮击随之开始。
仍然紧张的透过土制潜望镜观察着阵地前情况的战士,
透过硝烟弥漫的阵地看到前面齐腰深的黑麦田里,出现了一大片黑色的散兵线,还有那成千上万支刺刀在阳光下闪烁着的蓝光。
黑色的军装!那是皇家近卫军的军装。
近卫军之名源自沙皇伊凡四世时期,伊凡四世沙皇组建了一支用来镇压农民起义的“近卫军”。留在历史记录中的是对他们那身酷酷的装束:身着黑衣,披黑色的斗篷,骑黑马,而皇家近卫军在越过乌拉尔山后,亦按照历史的记录,开始配发新式的黑色军装。
在后方的炮火和机枪掩护下,穿着黑色近卫军军装的奥伦堡独立军四万余名官兵,挺着莫辛纳干步枪高声呼喊着口号,沿着边防军工兵的为他们在铁丝间开辟近百条通道,向赤卫军的前沿阵地挺进,他们仍然沿用着最为传统的战斗方式。
“乌拉!”
“沙皇万岁!”
……
看着呼喊着口号冲锋的白匪军,工事内的军事专家摇响了电话,同时拖着电话来到了炮队镜旁,而指挥所内的指挥员和政治委员,早已在军事专家的命令下到战壕中布置防御力量,军事专家第一次主宰了这支军队。
“喂!我是三五六团军事专家瓦谢里!战况危机,白军破坏了铁线,即将突破我军前沿,我需要炮火支援,我会亲自指引目标。”
“叮……”这时炮塔内的电话响了,炮塔指挥官随即接过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