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口,位于京城西北45公里处燕山余脉与太行山的交会处,是居庸关南侧的长城要隘,是北平通向大西北的门户。这一带地形复杂,崇山峻岭,关隘重叠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从南口经居庸关西行至宣化、张家口,为一东西狭长之盆地,南北多山,中央凹下,京绥铁路横贯其中,并有公路相辅行,形成为连通西北、华北及东北的交通干线。
南口的南北两侧,又是筑在高山脊背的内外长城,山上仅有羊肠小道穿行,故南口是名符其实的“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天险之地,人们称它是“绥察之前门,京津之后门,华北之咽喉,冀西之心腹。”守住了南口,即可阻止外人自北南下,进而兵逼京城的图谋,从而确保首都安全。千百年来南口从来为兵家必争之军事要地。
因此无论是任何一方控制了南口,无疑就等于掌握了绥察大门,或者说是京津的西北门户,而司马之所以要控制了察哈尔全境之后,在北方军第三师先头部队一抵达南口时,就主动后撤至数公里外康庄一带,仅只军都山、南口、居庸关一带留下了一个营的兵力驻守。
之所以如此轻易出让了西北的门户,实际上司马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意愿,即不愿于将事态继续扩大,而对面的北方军第三师的吴佩孚,果然也没有让司马失望,北方军第三师进驻南口一带后,就停止了前进的脚步,就在在南口一线,西北民团第二旅三团的一个营在南口一线与北方军始终对峙着。
“班长,你看那些个北军,都围柴火堆旁边取着暖,要是这时朝那打一发榴弹,估计至少能干掉他们一个班。”
德胜口,南口地区重要的关隘之一,站工事附近放哨的伍西南看着几百米外,开口对换班的班长说到。在战壕之中升着柴火取着暖的北军,那柴火燃起的痕迹,无疑是最佳指示目标。
“好了,你以为全中国的军队,都像咱们一样,有三用油炉取暖,咱们在这工事里头风吹不着、雪打不着,烧着灯、穿着大衣在碉堡里头都觉得的热,晚上睡觉时窝在羽绒睡袋里头,都燥的慌,你看那些北军,穿着黄布袄,身上还裹着棉大衣,就那都冻得朝不住,不一天到晚的烧着火,估计到晚上非得冻死几个人。赶紧下去吧!”
接过哨的方台飞看着远处的那些在战壕里升火取暖的北军,在心里头甚至于有些同情这些北军,看到这些北军,方台飞都有些庆幸自己能身在西北,要不然恐怕也得像他们这般在那风餐露宿即便是在战壕后的军营里,方台飞从望远镜里也很少能到棉帐篷,大都是帆布的单帐篷。
方台飞过去是公司建筑队的一名瓦工,这次工业区进行动员后便成为民团新二旅的一员,而在西北民团,在内地时曾经当过兵的方台飞,第一次知道什么是财大气粗,什么是物资充裕。
为阻止第三师可能会对察哈尔的进犯,虽然第二师主力从南口一带撤到了康庄,但是方台飞所在的三团二营却被留了下来,在南口一带修建了相当多的工事,而方台飞现在所看守的德胜口一号工事,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工事是按照条例用圆木、泥土、片石等加强修建的野战工事,工事顶可以防御75山炮炮击,尽管和后方正在修建的钢混的永备工事相比,显得非常简陋,但是该有的一样都没少。
“让军队拥有最充足的物资保障!”
这是司马在建立民团时提出一个观点,在军队在战争时期拥有良好的后勤保障,在司马看来是必要的,充足的物资保障是战斗力的有力保障,这个物资不仅包括战斗物资,而更多的是非战斗物资,正
工事之中加强了一架重机枪,储备充足的弹药,可供十三人食用两个星期的粮食,一台烧饭、照明、取暖油灯,高热量的野战食品等等,甚至于连士兵站岗时还有特制的防寒靴。工事中码放整齐的物资,在外人看来,几乎达到有些浪费的地步,但是在西北,这却是标准配置罢了。
“来喝口热茶,暖和暖和!”
当伍西南从外面进入工事之后,立即感觉到暖意迎面扑来,工事内很暖和,战友们或是在写着家信,或是在打着扑克,要不就是是保养着武器,一个战友拿起一个饭盒递给伍西南说到。
抱着饭盒喝了口热茶,伍西南忍不住想,如果那些在战壕里窝着的北军,知道了这边我们过的是这种生活,不知道会不会带枪逃过来,想到那些在寒风里的战壕里围在柴火堆旁抱着枪瑟瑟发抖的北军,伍西南知道没准还直有这种可能。
“也不知道这对面的北军,什么时候才能有些动静,咱们在这可都快成了聋子的耳朵了,整个摆设。要是现在北军打过来,等到咱们撤离这里之前,至少得让北军丢几百条命在这。”
松开堵着机枪射孔的杂草,刚才递热茶伍西南的那个战友开口说到,伍西南知道他是班上的机枪手,参军前是自行车厂的工人。
“这场仗不会就这么结束了吧!要是那样,我能得到什么样的荣誉。”
看着手中抱着的饭盒里的热茶冒出的热气,伍西南在心里自语到,在内心里伍西南忍不住开始担心起万一战争如果就这样结束了,到时自己返家后,拿什么向周围的朋友们炫耀自己的经历,难道就是在这个暖和的野战工事?
最初许多西北人都认为会在经历数场血战之后,西北将会赢得战争的胜利,可是没想到却是现在这样,只不过是放了一阵大炮,结果第五师就投降了,根本没有所谓的血战,甚至于民团只不过只有三个人受伤罢了。
看到第五师的战斗力如此之差,远远超过所有人的想象,必竟很多从军的西北人都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当看到竟然是这么大的反差的时候,这些人不禁开始担心,自己能不能在服役期间争取到属于自己的那份荣誉,并载誉回家。
很多西北的军人,现在都是渴望着战争,并期望在战争中夺取属于自己的那份荣耀,而伍西南正是其中之一,但是现在的局面出乎了每一个人的意料。
“嗡……嗡……”
就在这时伍西南听到了天空中传来的飞机的轰鸣声,最近对于空中飞机轰鸣声,伍西南早已经习惯了,自从前几天几架飞机进驻怀来以来,这些飞机只要天气良好,就会飞出来对北方军的阵地进行侦察。
“参谋长,西北军的飞机又飞过来了!格老子的,如果当初不把秦国镛逼走,估计现在咱们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成天像防什么一样一样防着这些小飞机。”
看着空中的那个小黑点,第五旅旅长汪学谦开口骂说到,自从第六旅作为先头开进了南口一带,这些小飞机,就没有说那天停过,成天在部队的头顶上盘着,虽说这一小飞机并没有什么威胁,但是一想到被炸的魂飞魄散的第五师,现在第三师,不应该说全中国,有几个人还敢轻视这些玩具一般的小飞机,从南到北现在各地都是飞机热。
地方上的那些个督军们,都希望能够买到飞机,必竟飞机这东西,在前几天的轰炸表现实在是太出彩了,由不得人们不去重视这种布和木头拼成的小东西。
“这是西北军的侦察机,只要他们的飞机还在天上飞着,咱们所有的行动都不可能瞒过他们,还好现在部里还有争吵着,要不然可有得咱们拼命了,谁知道在这山口两侧的山上,西北人修了多少工事。”
站在战壕中的李济臣看着远处被白雪覆盖的大山,刘景元知道,如果想要强攻的话,恐怕第三师至少要做好损失一到两个营的准备,才能可能彻底攻克南口。
“这几天西北军在南口至康庄一带的道路附近,修建一大批工事,看来这西北军是铁了心思想在这里坚守了,这第五师都***降了,临了还要拖我们三师下水。”
对于现在这么大冷的天住破屋子里,本身就有些怨气的汪学谦,一想到第三师是被第五师拖下的水,就带着怨气的说到。
虽说北方军所谓的同出一脉,但是之间的矛盾还是相当深,更重要的一点是对于北方军的各个实力派系看来,保存实力才是第一要务,像现在这样拉开架子准备和西北拼命,又能改变什么。
“这些西北军和其它地方兵可不一样,看看山腰上人家的兵,再看看咱们的兵,虽说咱们第三师是北方军的第一等强军,可就冲这份认真,咱们还比不上他们。”
看着眼前的群山,刘景元自语到,从望远镜里可以看到在山腰处站岗的西北军的士兵,实际上西北军完全可以在哨所里招待这类警戒任务,刘景元知道西北军之所以没选择那种方式,无疑是在向第三师上下传达一个消息,这地方是西北的,仅此而已。
而站岗的士兵穿着大衣在那里认真的警戒着,估切不论西北军的的战斗力是否真的像传说中的那般,可光是这份认真劲,身为第三师参谋长的刘景元就知道,在这一点上虽然第三师同样军纪严明但是仍远不及西北军。
看着不远处穿着黄棉袄,头戴着棉帽子,枪抱在怀里头的第三师的士兵们,刘景元忍不住摇摇头,不过刘景元也知道,如果不是第三师兵,恐怕这且早都窝在地窝子里头取着暖,谁会在这晾天地里抱着枪站要外头。
“参谋长,您这话我可不爱听,不是会站个岗放个哨就会打仗了,咱们第三师打从前清起,打起仗来可没有一个孬种,是骡子是马,等拉出来溜溜再说,只要师长一个命令,这康庄,至多一个冲锋,我就能拿下来。”
听着参谋长在这里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家的威风,汪学谦心里难免有些不太乐意,于是开口说到。
“咱们第三师是整个北方军第一强军,要是西北那么好拿,估计现在的部里也不会成天争吵了,咱们只是先头,一切还是等着师长来了再说,现在咱们的任务就是守在这,防止西北军进入口内。”
说着这话,连刘景元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西北军进入口内?如果西北军有这打算,会放弃兵家必争南口,几乎把整个南口拱手相让,对西北军而言,占着这南口这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关隘,无疑就等把主动权握在手里,如果那样第三师想进入察哈尔,估计连一丝希望都没有。
可偏偏事情就怪在这,西北选择主动放弃了南口,除了在南口一带的各个隘口处留下少量的警惕力量外,对西北民团第二旅的主力全部撤到了数公里外的康庄。
“老子的,这架小飞机在这里嗡来嗡去的,咱们第五旅这些天修的工事、布的防,全部他们在天上看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