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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一团橘红色的火焰从停在铁路上的车厢内升起,剧烈的爆炸震碎了距离二十多米外的站楼,宋方谓目瞪口呆的看着绝尘而去的卡车,根本没有想到他们在离开时,竟然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叭、叭……”
被卡车惊起从候车室里跑出来的北方军官兵,之前因为躲避爆炸而趴倒在地,这会又站起来冲着已跑出几十米的卡车扣动了扳机,一时间站台上响起如爆豆一般的清脆的枪声。
“哒……哒……”
已走出几十米的卡车后车厢伴随枪声喷射出了数条火舌,刚刚站起来的北方军官兵在机枪响起后,再一次非常自然的趴倒在站台上,鲜有再拿枪回击的,虽说一时间枪声不断,但是好像一切都如同演戏一般,在并不激烈的对射中,卡车便撞开火车站的木质大门,绝尘而去。
“宋参谋长,今天谢谢您了,我们公司会永远记得参谋长今天的高义,这是公司的一点心意,还请笑纳。”
在站长室里一个手拿着一顶黑色的礼帽,身上穿着黑灰色的马褂的中年人,面带喜色的站在宋方谓的身后开口说到,如果高祥伟看到这一幕一定会认出,这个中年人就是在北方军兵围公司前,失踪的公司副经理孙溢之。
“你们……他们,这动静弄的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如此这般大的动静,让我怎么向师长交待,哎!”
看着爆炸后仍然在燃烧的火车车厢,在灯光和燃烧的车厢的焰火的照耀下,看着被撞碎的大门,在那里不知所措的官兵们,宋方谓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中年人开口说到。
“呵呵!宋参谋长,我们只是商定由参谋长行个方便,我也没想到他们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参谋长放心,公司会永远记得参谋长今天的情意,他日定会有所回报,公司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公司下冷刀子的人,同样也知道报答每一个在公司需要时,给公司以帮助的人。”
看着眼前满脸无奈的宋方谓,孙溢之的脸上仍然带着招牌式的笑容,有条不稳的开口说到,今天傍晚和宋方谓接触时,孙溢之对眼前这个人的性格已是再了解不过了。
下午接到消息离开张家口分公司时,已知道高大少爷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后,孙溢之便藏在了一家与西北公司交好的商行里,在得到公司的通知要求想办法营救,被围在火车站内的李亮一行保安队员后。
孙溢之便开始打探起火车站内的消息,在得知火车站的指挥已经被吴可章交给参谋长宋方谓后,孙溢之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便在老朋友火车站的江站长的帮助下,进入了布满重兵的火车站,和宋方谓进行了接触。
在五万元的重金和不知道预知的战斗之间,宋方谓自然选择了五万元的重金,必竟在宋方谓看来,与其拼下去不知道个结果,倒不如现在先把眼前的好处抓在手里的好。
“哎!今日之事休要再提,今日之谓所为,无非是为还司马先生往日的情份,与其他无关,孙先生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还请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站台上的橘红色焰火把宋方谓的脸色映的也显得橘红,宋方谓看着已经乱做一团的站台开口说到。
“宋参谋长高义公司自然知晓,但这也是是公司的一点心意,还请宋参谋长笑纳,孙某已经完成了公司交待的任务,自会离去,不过在走之前,还有一事相问,不知道宋参谋长觉得你们的胜算有几分。”
听到宋方谓的话语,孙溢之不于置否的说到,同时开口问了宋方谓这么一个问题,实际上在宋方谓答应让出一条路的时候,孙溢之就已经坚信公司是必胜无疑。
原因再简单不过,论到部队,孙溢之对装备精良、士气高涨的民团是信心十足,而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些北方军的军官们是面和心不和,个个都是贪心十足,在这种情况下公司最有效的武器。
在孙溢之看来,并不是民团,而是银元券,眼前的宋方谓就是明例,要孙溢之看来,在民团和银元券的双重打击下,这些所谓的北方强军根本就是不值一提。当然这些话孙溢之当然不会说出来。
“参谋长……您……”
满头是汗的崔建民一手提着手枪,惊慌失措的不顾卫兵的阻拦跑进了站长室,一看到站在参谋长身边的那个有些面熟的熟人,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崔营长,好久不见了,今天下午可真得谢谢崔营长高抬贵手啊!”
在这里碰到熟人,孙溢之自然也不需要再掩饰什么,于是抱着拳行个礼开口说到,这个崔营长孙溢之可以接触过多次,现在他崔建民还欠着公司四百多块大洋。
“啊!……孙溢之!你别……”
一听到眼前的这个西北公司的孙经理这么说,被吓了一跳的崔建民,正要争辩着什么,忽然间意识到自己撞破了一些事,如果事情捅出去,这孙溢之把帽子朝自己头上一戴,自己个***真的完蛋了,于是连忙止住了话。
“石磊,这件事你亲自己负责,一定要给我查出元凶,给所有的死者一个交待,不管主谋者在什么地方,都要杀掉他,为死者报仇。”
拍过x光片仍然感觉到胸腔处有些抽痛的司马,面带着怒色的看着眼前站立在那的石磊,开口说到,除了报复之外,司马不会选择做任何选择。
在今天之前,司马从来没想到过自己会碰到暗杀,一直以来在司马的意识里,西北就是一个世外桃源,呆在这里再安全不过,可是现在竟然有人把炸弹按在西北的公路上,把机枪架在西北的路边,这一切都足以让司马心里充满愤怒的理由。
“老板,请您放心,调查部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涉及此事的元凶,无论是他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都不可能逃脱调查部的追杀,无论是天涯海角。”
眼前老板有些冷酷的话语让石磊意识到现在老板处于极怒之中,此时的石磊看着的老板,知道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因为自己过度自信,现在后悔已经没有意义。现在石磊知道如果想弥补自己的过失,只有完成老板交待的任务,来弥补这一切了。
“我要的是每一个人,记住,是每一个,无论他涉及多少,只要他涉及其中,就需要为此事负责,无论是谁!”
此时在司马看来除了血债血偿之外,司马想不到任何理由来说服自己用其它的方式谋求解决之道,经历了这一次暗杀之后,司马是彻底死去了过去一味寻求妥协、退让的心思。
“从今以后,西北只有一个选择,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无论是谁。西北的利益绝对不容许任何人或者任何势力侵犯。”
话音刚落,司马又再一次强调到,既然他们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司马也只有如此选择,妥协和退让既然不能换取和平,那么就让武器来说话。
“是!老板!”
听到司马的话之后,石磊有些惊愕看着眼前的司马,很难相信这些话竟然是从过去那个大多数时候,会以寻求妥协、退让来换取暂时的和平的老板联系在一起。
但是在石磊眼里,却非常乐意看到老板的这般转变,必竟一直以来石磊都觉得老板的身上总是欠缺一些东西,现在终于还是看到了。
已经感觉有些疲惫的司马,这时挥挥手示意石磊离开,然后就一人站在医院病房里透过病房的窗户看着窗外,透过窗户司马看着窗外的一切,隔着重重浓雾,根本看不了多远,只能在浓雾里看到几束灯光,应该是医院对面的建筑工地上的灯光。
看着布满浓雾的西北的,慢慢的碰到暗杀的愤怒中冷静下来的司马,不禁感觉自己的未来就像眼前的西北一样,布满了浓雾,不知道浓雾的尽头是什么。
看着窗外的雾气笼罩的西北,司马不禁感觉好像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不停的推动着自己的前行,但是司马却不知道自己要走的路,是对还是错。
“谁知道呢?有些事即使再不愿意,最后终归还是要走的,时代就是如此,一直以来自己太一厢情愿了!”
看着透过浓雾隐约可现的灯光,司马低声自语到,现在司马不知道自己未来的道路上有没有这束灯光指引着自己,但是这是第一次,司马清楚的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同时也不禁开始在心里反思着一年多以来,自己所做的一切。
“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么就应该放下一切,无论是否愿意,既然已经如此,那么就应该尽力而为,现在只有胜利和失败两条路可走。”
看着浓雾中隐约可现的灯灯,司马在心里如此对自己说到,经历了这次暗杀之后,司马发现自己反而没有了任何犹豫,司马清楚的知道自己怕死,但是现在有人想让自己死,那么只有回击一途可走,否则恐怕没等自己通过异常点回到二十一世纪,恐怕就已是死无葬身之地。
“这个时代永远没有妥协、退让的生存余地!”
想起在后人形容这个时代的语言,司马便扣上衣服之后,便走出了病房,此时病房门外站着十数个内保队员,个个挎着双枪,如临大敌一般,紧张的警戒着周围的一切。
“南宫,去民团!”
看到站在医院走廊里的内保队员和宪兵,看着站在门口的一个年青的军官,司马开口说到,这时候是去民团着手准备一切的时候了。
“是!”
穿着整齐的军装戴着军帽的南宫一听到老板的话后,但立正回到,虽然是民团的军官,但是更多的时候,作为第一批护厂队员中的一员,南宫一还是喜欢将眼前的总团长视为老板。
在医院的院内搭上汽车的司马,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车队远比过去庞大了许多,前后六七辆轿车,再加上两辆卡车,卡车上还架着轻机枪,如临大敌一般的感觉,确实让人感觉非常之安全。
“这么做太招摇了,看来得想办法给自己弄辆防弹车,至少到时不需要这么招摇不是,再弄过来一些冲锋枪,这样可以先把队伍缩小一下。。”
掀开车窗上挂着的白色窗帘布,看着车外紧张不已的内保队员和宪兵,司马在心里暗自想到,对于这么招摇的队伍,虽说让司马感觉很是安全,但是司马却并不习惯如此这般的招摇。
当护送着司马的车队驶出医院朝民团驶去的时候,在张家口至孔家庄的官道上,一辆蓝色的卡车高速向孔家庄的方向行驶着,卡车的车门上挂着几个黑糊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