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很对。”她看着那几张画像,俨然就有敬畏之心和崇敬之意,“那最上面的一副,也就是那副老者画像,是这个家里的老祖宗,李章江,字纪宇,据传是康熙年间的盛京将军,统领北方一域,文治武功,深得康熙帝的器重,历经大小战数百,鼎盛时期,清庭传出北有纪宇,南有施琅,江山可固的赞誉。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我大概明白了,那苍颜老者是她家的老祖宗。”
可还是很有疑问,画中的人并没有显出一个将军身上自有的杀伐气,至少作为一个陌生人很难看出来。正如之前所言,竟然有几分书生儒雅气质,全然看不到这是一个历经兵戈,冲锋陷阵的将军。
李萌近乎是看出了这种疑惑,“看起来是不是不像,面貌与身份匹配不上?”
我点点头,看着那画中人。“除了战绩非凡之外,到六十岁时,任翰林院编修,主负责史籍编撰,到七十岁余,方才告老还乡……
“一员儒将!”
夜半冰河啸,明月耀江津。
将军披铁衣,战马嘶吼音。
乱阵圈入时,长戟论乾坤。
荒野长号号,红甲颤滴滴。
李萌念了一首诗,看字面意思,得以看出这来源于一场夜袭战。就出自于画中人之手,其诗意较浅薄好懂,“这是我从小会背的第一首诗,呵呵呵,别家的孩子会被的都是骆宾王的《鹅》,在家里珍藏的书籍中的一首小诗。”
李章江,是文武双全之人,在大家族里面,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而且,观其象,心中有乾坤,却是一副书生样,从一位将军身上你看不出杀气和粗俗,可想而知,此人有非凡的修炼,饱含古时作为一个男性的风范——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提刀守江山。实属少见。后人把他作为标杆,也就不足为奇。
“那位年轻的男人,很有现代男人的气质。你可以介绍么?”
“李秀琏,黄埔陆军军官学校第三期学生,军阀时期东北军军官,日寇入侵后,违抗张的不抵抗命令,誓死抵抗,敌众我寡,后无援兵,战死。时年32岁。”
我被这个简介惊到了,一般看来,这样一个西装,带着眼镜,略显清瘦的男子,仅凭画中样貌,与现今的纨绔子弟别无二致,却在时代的洪流中,有这样一番经历,侠之大者……
听到李萌的介绍后,这些人物的脸上浮上一层年代的烟云,想必那最后的一张女肖像画也不会例外。
“李茹,毕业于法国巴黎大学,毕业后从事绘画,因抽象画着名,一跃成为画家,欧洲皇室画师,1995年隐退,回来过一次,之后漂泊不定,后期画作影响力很大,画作各美术馆收藏居多,很有艺术造诣。
好像是进入了一个谜一样的世界,在不同的时代和光阴中装换过来又转换过去,时而在浪潮的顶端,时而又见到谷底的风景。
这个有着丰沛历史渊源的家庭,几乎有生以来就被赋予着一种贵族血系,并非是后代的附庸风雅或者夜郎自大。
凭着这几张画像,便可以了解这个地方所养育的人给予的一种底蕴。每一个都是传奇,每一个都是模范,每一个都值得被纪念。
“好啦,你想知道的我都给你讲过了,你大概齐知道我们整个家庭的来由。”
我转过头来,饮着杯子中的咖啡,咖啡浓郁,电视机升了起来,李萌调着频道,她说她要看看综艺,也询问我喜欢哪一类的节目,“你喜欢什么便看什么。”
“那好呀,相信再乏味的节目,你都能从里面找到有趣的地方。”这话倒是说得中意。
软软的沙发,二楼的悬梯,在往上就是圆形的顶,上面的装饰也是及其讲究的,华美但不那么奢侈,又比单调的轻奢主义更胜一筹,恰到好处的华贵,见我仰着头端详着上面的雕花和光照进来映在上面的图案。
“那是大理石和水晶石做的,小时候我就不敢在下面站着,就生怕它上面的石子往下落,结果,到了今天,它也还是安然无恙。”
在沙发的后面有一张圆的桌子,看木材,很是厚重,有几把高的,靠背竖直的立着,整齐的排列在桌子周围的椅子,正对桌子北边的,是一座大大的、古老的的壁钟,它还在轻轻的发出嘀嗒的声音。仿佛会一直下去。光洁的地上铺着薄薄的地毯,真正踩上去却有软的舒缓感。
沿着旋转的梯步,看得出二楼也是很宽敞的空间。
“这么大的房子,不得有个打扫的阿姨,还有外面的花园,是不是定期有园丁来打理?”已经把这儿当成实打实的贵族庭院。
“呵呵呵,一开始我也有这种想法,不过后来就被父亲给打消了,我们家,包括你看到的前面的花园还有后面的球场、游泳池、假山都是我们自己家人负责,没有请佣人的习惯。”
“管家呢?”
“我们自己就是管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