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志看着面前的周至,有一种对国家教育体制和自己在这个体制下的神圣职业,产生了怀疑。
这娃的学习方式,学习过程,好像跟学校的体制不太一样,几乎都是以自学为主。
而且还带动起了一批人,而且效果还很好。
如果这是学习的正确开启模式的话,那要老师干什么?
轻咳了一声,徐有志决定将这种现象归结为个案,教育工作者主要还是立足于为广大人民服务,培育好人民的下一代。
至于妖孽……他自己高兴就好。
“周至,这次期末考试,准备好了吗?”
“好像也没啥准备的了,徐老师。”
“哦,那你最近都在干什么呢?”
“做功课。”
“你刚刚不是说没啥准备的了?”
“我是在准备大学的功课。”
“……”徐有志深吸了一口气稳定自己的情绪:“什么功课?”
“给《说文解字》加句读。”
“……”再次吸气:“这算哪门子功课,带标点的《说文解字》就买不到?”
“那个好买,反而没句读的才不好买。”
“那你不是……”徐有志有些莫名其妙,又因为这种莫名其妙,好像暴露了自己做学问的功夫给自己的学生比下去了,而带起了一种更加莫名其妙的怒火。
想说周至“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又终归觉得不雅:“有什么用吗?”
“以后要研究中国文字,这个是基础,更是硬骨头。”周至说得理所当然:“所以要提前打扎实,我已经标注完了两版,现在正在做第三版。”
“……”徐有志已经对这娃的执着无语了,但是又不能不承认,在这方面他的确无法给与周至什么有效的指导。
“那前两版你还有用吗?”
“没用了。”
“没用了明天给我带一套来。”
“哦。对了老徐你今天找我啥事儿?”
“老徐?”
“徐老,刚刚口误了,徐老。”
“少耍嘴!嗯,是这样,赵校长说你广播站搞得不错,所以这次元旦汇演主持的事儿……”
“明白,就我和关婷婷的活呗。”
“嗯。还有就是班里出节目的事儿,我们都高二了,精力还是要集中……”
“集中在学习上,我懂,那就……脱口秀?”
“什么脱口秀?”
“单口相声,马三立《逗你玩》,马季《宇宙牌香烟》那种。”
“别糊弄啊。哪怕一个人出节目,我们也不能糊弄。”
周至在心里偷偷翻了个白眼,老徐就是这样,老知识分子,不要脸的时候都自有一份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