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把天足观的人气的火冒三丈:“你怎么在这就尿了?”
铁蛋一脸无辜:“你不是不信吗?我尿给你看。”
当班的:“你麻痹的!”
铁蛋装傻:“明明是你逼的。”
当班的不想和铁蛋胡搅蛮缠,但是并没有打算放过他,盘问道:“你上厕所就上厕所,穿这么一身,还走的鬼鬼祟祟的,什么意思?”
铁蛋说:“你不知道,我那个地方有病,尿频。而且我还没结婚呢,这事宣扬出去,肯定得打一辈子光棍,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当班的不耐烦的摆摆手:“这里没人给你宣扬,你放心吧。”
铁蛋一边系裤子一边说:“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点肯定是有好处的。”
五分钟之后,他又来了。这次当班的在屋子里没有出来,喊了一嗓子:“又是你?”
铁蛋说:“是啊是啊,要不要出来看看,我真的有尿。”
当班的骂了一嗓子:“滚蛋。”
铁蛋嘿嘿的乐,径直向厕所走过去了。
一个过于信赖听力的人,往往会忽略别的感官。
其实当时我就在铁蛋身后。用的当初王天骄那一招。和铁蛋迈着相同的步伐,相同的力度,两个轻轻的声音同起同落,几乎没有任何破绽。
或许,当班的仔细分辨,能听出来这个声音比前两次有些加重,但是铁蛋在今天晚上已经成功的给他制造了一个条件反射。所以,我们成功的蒙混过关了。
铁蛋说的没错,这件事,也只有我这种身手好的人做得来。伙计现在痴痴呆呆,就算是神志清醒,他也做不到。
我被留在了鼠面人的窗户外面,我趴在地上,尽量伪装成一大块泥土。
铁蛋妆模作样的上了厕所。实际上,也不算是妆模作样,他把刚才紧急喝进去的几大杯水全排出来了。然后,他回到了屋子里,经过当班的天足观人房间的时候,甚至轻松的打了个招呼。
我趴在鼠面人的窗户下面,把一口气憋得特别长,长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胸腔甚至不再有剧烈的起伏。
那个修炼成神像的人,几天前进了鼠面人的房间,后来就没有出来过。连饭都是让人送进去的。
很难说他们密谋的事到底有多么紧迫,以至于这两个人通宵达旦的商量。
我趴在墙根底下,起初的时候什么也听不到。只觉得心脏在胸腔里扑通扑通的跳。
后来,我的心神渐渐安定下来,这才听到屋子里面断断续续传来一些说话声。
我听见鼠面人的声音说:“青龙肯定没问题。只是剩下的三个,恐怕有些为难。”
然后是神像的声音:“为难又有什么办法。少不得用一些计策。”
然后是一阵沉默,很久没有说话。
我心想:“怪不得这两个人要说上好几天。商量个事情都断断续续的,难不成是睡着了?”
我在心里嘲笑了这两个人一会,忽然间心里猛然惊觉:他们两个不是真的沉默,恐怕是像我和铁蛋一样,正在桌子上写。难道,他们已经料到了,会有人来这里偷听?
我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等了一会,并没有什么异样,我想站起来,从窗户缝里看看他们两个到底在干什么,但是又没有这个胆子。
鼠面人的身手我见过,着实不咋地,但是那尊神像不同。这个人能把自己修炼成一座好像铜铁一般的神像,功夫是何等了得。恐怕我一露头就被发现了。
我正在犹豫的时候,忽然听见一阵轻轻的声音由远及近,慢慢的飘过来。
这声音很耳熟,但是我一时间想不起来。直到一双脚停在我的脸旁边,我抬头看见那串铜钱为止。
我心里打鼓:“这个人发现我了吗?发现了他怎么不声张呢?要是没发现,怎么偏偏停在这呢?”
这时候,我觉得腰间一紧。
我扭头,看见一双手把一串铜钱挂在我腰间了。
我不明白什么意思,忙抬头,借着屋子里透出来的一点灯光,觉得这个人的脸有点熟悉,但是这个人到底是谁,我又看不大清楚。
那人轻轻拽了拽我,把我拽了起来。然后示意我跟他走。
我狐疑的看着四周,然后尝试着和他使用相同的步伐。但是这和铁蛋不同吗,我事先没有同他商量好,而且此人的步子跟怪异,我根本没有办法跟上,拖泥带水,弄出了不小的声音。不过,奇怪的是,当班的并没有出来。
我心里暗暗奇怪:“没道理啊,天足观的人听力这么好,即使是睡着了,我这么从院子里走过去,他也肯定能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