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抚摸着那些镶嵌在墙上的金条,表情激动,状如疯魔。
我不失时机得讽刺他:“你刚才不是挺清高的吗?撬块琉璃都让你说上一大篇。现在怎么自己也变成财迷了?”
青龙居然连忙点头:“你说的对,有道理。”然后伸手夺过我的单刀,开始撬墙上的那些金条银条。
老麻头说:“等等。这好像是字。”
我自然知道,没有人会无聊到用金子砌墙勾缝,这些金子镶在墙上肯定有什么目的。老麻头说像字,我马上深以为然,开始仔细揣测都是些什么字。
然而,结果让我有些失望。这些金子蜿蜒盘旋,更像是一条条的金龙,我什么也看不出来。而且五颜六色很多色彩杂在一块,更像是一副花团锦簇的画。
老麻头拉着我退后,站在远处,指着巨大的墙壁说:“一种颜色是一个字。”
经他这么一提醒,真像是一层窗户纸被捅破了一样,我顿时觉得豁然开朗。
按照老麻头的说法。我以颜色相区分。把那几个字一笔一划抄写在地上。
一共五个字,那些字顶天立地,大的出奇。除了大之外,还有另一个特点,就是我一个字都不认识。
老麻头说:“这好像是篆书。”
我有些惊异:“你老人家还认识篆书?”
老麻头有些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不过我听说这里是阿房宫。阿房宫不是秦朝的吗?秦朝好像就是用的小篆。”
我点头叹道:“老家伙你真是老奸巨猾,差点被你给骗了。”
桃花已经在从火把上敲下几块黑炭来,想办法记下来。
杨念魂说:“我怎么觉得这不是字,这像是画呢?”
我被这几个人完全搞糊涂了,只能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来。
杨念魂完全抛开了老麻头的文字说,对着那面墙指指点点。在她的解说下,我果然看见一只振翅欲飞的火羽鸟。
八婶显得很不耐烦,扶着身后风干的蜈蚣头说:“管他是画还是字呢。咱们又不是考古的。想办法出去最要紧。”
老麻头示意她稍安勿躁:“没准这些字就关系到怎么出去。”
八婶不服:“就算这些字写得是由此向南多少米。你看得懂吗?”
老麻头沉默了。
这时候,桃花正拿着那块黑炭发愁。让她照猫画虎得把字描下,本来还算可以。但是现在这是幅画,无论如何是弄不成了。
我们几个闲人开始扎堆出主意。七嘴八舌得讨论爪子应该在哪落笔,身子应该在哪落笔。
过了一会,青龙诧异得说:“怪了,这只鸟怎么没有眼睛?”
我嘴里说着:“你不要歧视盲人啊你。没有眼睛怎么了?”一边说着,我一边抬头看,那只巨大的鸟头上,分明有一个黑色的眼珠。
我奇怪的问青龙:“你是不是有什么色盲?这么大的眼珠你看不见?”
青龙说:“我记得清清楚楚。火羽鸟的眼睛是通红通红的。这个是黑的。”
我说:“咱们能别这么一惊一乍得吗?你管他是黑的还是红的呢?”
老麻头本来坚持自己的文字说,不肯和我们一块讨论。这时候忍不住插嘴道:“那只鸟的眼珠确实是红色的。火羽鸟最明显的特征就是通红的眼珠。如果眼珠不红,就不是真正的火羽鸟。”
杨念魂居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还以为那只鸟得了红眼病呢。”
八婶这时候简直聪明的了不得,本来一脸颓丧的样子坐在地上,这时候猛然跳起来:“问题就出在那只眼睛上,对不对?那里就是出路,对不对?”
老麻头点点头,嘴角含笑:“应该就是那里,就算不是,肯定也有什么关系。”
八婶自告奋勇:“我去爬到上面看看。”但是她跑到下面又犹豫了:“这里这么高……”
青龙挺身而出:“让我来吧。我一向尊老爱幼。”
八婶就等着青龙这句话呢,顺坡下驴:“让年轻人锻炼锻炼也好。”
我们几个人站在下面,眼看着青龙越爬越高。
我对八婶说:“我怎么觉得这场面有点熟悉呢。”
杨念魂凑过来:“我也觉得有点面熟。”
桃花说:“在荒山,咱们也爬过一次。上面也画着壁画,不过,上次是尸油,不是金银珠宝。”
我敲了敲脑袋:“我怎么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呢。”
八婶的眼睛一直盯着青龙,希望从上面找到出路,见我这样说,连忙给众人吃定心丸:“你们这是被荒山给吓怕了。空城计唱一回。上次咱们爬上去不顺利,这次可不一定了。”
我们正在下面猜测,上面的青龙大喊:“我到了。这里好像是个洞,不过,好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了,我把它们拿出来。”
我们抬着头看青龙。不知道他在上面做了什么,忽然啊的一声大叫。翻身从上面摔了下来。
我向前跑了两步,想把他接住。但是转眼又想到,这么做简直无异于自断双臂,于是又连忙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