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溪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嘻嘻笑。
说笑罢,英国公夫人又正色道:“陛下都发话了,若不是有意考察那孩子是否担得起一家主母之责,我又何必纵着缃姐儿胡来?”
张澜是庶子,成亲后便可自立门户,作为他的妻子,一定要担得起这个责任。
“话虽如此,但安妹妹若嫁了进来,只怕缃妹妹会不喜……”张溪担忧道。
“所以这件事情暂时要瞒着缃姐儿。”英国公夫人无奈叹息,“缃姐儿如今都十四岁,私下里你大嫂已经帮着物色合适的夫婿人选了。等明年她及笄后,出嫁了,一年还能回来几次?
“黄小姐今年才十三岁,亲事要等她及笄后才正式提起。等她和澜哥儿成了亲,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自立门户。这么一算,她和缃姐儿也没什么机会相处。”
张溪闻言长舒一口气。
听母亲的意思,并不打算把明缃许给三哥,这就好!
“对了,在黄家点头之前,你可不许跟别人随便透露此事。”英国公夫人叮嘱道,“若是亲事成了倒也罢了,若是生了波折,只恐于黄小姐闺誉有损。”
“您就尽管放心吧!”张溪竖指立誓,“便是安妹妹那里,我也不说!”
一则免得安妹妹害羞,二则免得安妹妹碍于和她的情分,糊里糊涂地答应了这门亲事,委屈了自己,也害了澜弟。
英国公夫人满意地点点头。
但是母女二人均没有料到,她们不与黄宜安说,王氏倒是等储妈妈一走,便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黄宜安。
“阿梅,你带栋哥儿出去玩耍。”王氏送走储妈妈,便回到书房,凝眉吩咐道。
黄宜安放下针线,收敛了笑容。
看母亲神情凝重,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黄伟也放下书卷,皱眉看了过来。
阿梅见状不敢耽搁,拉了黄栋就出去了,边走边哄劝道:“少爷,我们去捉蛐蛐。”
黄栋一听,立刻颠颠地小跑着出了书房。
等人一走,王氏掩上门,未及坐下,便道:“方才储妈妈来,是给喜姐儿说亲的,说的是英国公府的四少爷——张澜。”
父女俩闻言,顿时都愣住了。
好半晌,黄伟才回过神来,皱眉道:“喜姐儿还小呢!”
言下之意,眼下并不想与英国公府议亲。
黄宜安垂眉顺眼,不说话。
哪怕她再有主意,作为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都不好急着对自己的亲事发表意见。
王氏道:“正因为喜姐儿年岁小,所以国公夫人才没有正式请媒上门议亲,只是让储妈妈先来探探口风。储妈妈说,国公夫人怜惜喜姐儿年岁尚小,预备先把亲事定下来,等喜姐儿及笄了再正式请媒定亲。”
听闻英国公夫人这般周到,黄伟一时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但是一想到捧在手心里养了十几年的女儿,一朝要嫁到别人家去,他就跟剜心似的疼,因此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
王氏看向垂首默然不语的黄宜安,以为她是在害羞,遂上前揽住了她,柔声问道:“喜姐儿,你是怎么想的?”
虽说她也希望女儿嫁得富贵,一生无忧,但关键还得孩子自己喜欢,这日子才能过得有滋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