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小,被法院传呼的话,总归名声不大好,这也不是他所愿看到的。
而且,她若不去道歉,依照袁老太太那性子,可能会把事情捅到长辈那里去。
家里的长辈若插手了,他唯恐自己护不住她。
他虽是傅家家主,亚太集团掌权人,但家里的力量,却不容小觑。
他不想将她牵扯进复杂的圈子里,那样她会受伤。
他只想快刀斩乱麻,让事情早点结束,降低她的伤害。
“我不怕。”她哭泣着摇头,捏着手机,打开录音文件,“我有证据,我是受害人!”
她抿着嘴,眼角淌着泪,那倔强的样子,就像不屈服的小兽。
傅燕生挫败地叹口气,若是其他女人,他不管不顾走人,管她是哭是闹,让她尝尝得罪袁家的后果,与他何干!
但,偏偏是她……
他心里很是烦躁,但凡沾上她的事情,他总是控住不住。
这么多年来,他习惯了凡事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所以,他特别讨厌不受控住的感觉。
她低着头默默啜泣,那样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看着可怜巴巴的,他都心疼坏了。
他伸手,摸摸她的小脑袋,只是指间在她发间穿过的时候,被一团黑丝给缠
住了。
他一愣,抬起手,指间都是脱落的发丝。
那极深的黑色,瞬间刺激了他的眼。
“到底怎么回事?”他沉声怒问。
她好端端的,怎么会掉这么多头发。
云想想被他一问,哭得越发的伤心,背过身去,不愿意搭理他。
傅燕生拧眉,将她的头往怀里抱,想去检查她的头发。
云想想恼恨他,挣扎着不愿意让他靠近.
傅燕生自顾自摆弄她的头发,用手指梳了两下,就感觉不对劲,头发都打结了,乱得不成样子。
他立刻想到女人间大家互相扯头发的画面,他深邃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翻滚着寒意。
他看着手掌里一大把脱落的头发,触目惊心。
他心里涌起一股寒气,他虽然生气云想想不懂事,但是绝对见不得她被人欺负!
“谁干的?”
他以为她是睡觉,把头发给弄乱了,现在看来,事情远比他想象得还要复杂。
云想想心里憋着气,抿着唇,不想回答。
傅燕生捏着她的下颌,冷眼看着她。
云想想自然也看到了他手指间穿梭着的断发,难受得要命,她呜咽着低下头,低吼道:“不用你管!”
“我怎么能不管你!”傅燕生危险地眯着眼,眸中席卷着暗色的风暴,“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
只是眸子扫过她的脸颊,还有裸露在外的肌肤,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她右脸有个巴掌印,肌肤也是青一块紫一块,还有指甲刮蹭的皮屑。
他立刻就想到了她为何拿着菜刀逼人,兔子逼急了都要咬人,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们打你了?”
他深潭般的眸子直直逼视着她,语气中带着严厉。
云想想扭着头,就是不看他。
他突然伸手,去拽她的衣服。
云想想震怒了,高声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傅燕生不语,紧紧抿着唇,唇线透着冰冷。
云想想被吓住了了,停下挣扎,任由他使为。
等她身无寸缕,他的眼睛猛地眯起来起来,透着浓浓的阴霾。
她白嫩的肌肤上,有很多新增的伤痕,红肿带紫,一道道,看上去狰狞可怖。
难以想象,这是有多残忍额度,才舍得在这样的娇肌上留下触目惊心的掐痕。
傅燕生深吸口气,狠狠吐着粗气,就像暴怒中的野兽。
“是谁弄的?”傅燕生暴怒问道。
云想想抿着唇不答,扯着被子将自己缩成一团,捂着脸,指缝间溢出透明的泪水。
细瘦的身子,看上去惨白可怖,那么的弱小无助。
傅燕生的心狠狠揪了起来,疼痛无以复加,然后一下子就软了。
对她有气,恨铁不成钢,但没法发泄出来。
“算了,你不说,我也知道。”他疲惫地揉揉眉眼,哑声道:“你不用道歉,你把录音文件发给我,这事我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