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娄清泉与舒旭笙便开车来到林氏大宅接我。
我轻手轻脚地起身,睡眠较浅的田心还是醒了,她睡眼惺忪,眯着眼睛轻声问道:“以礼,你要出发了吗?”
“嗯。”我凑到她的脸旁,啄了一下她的眼皮,又在她的嘴唇上留下了一个轻轻的吻,“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吧。记得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保重身体。”
“放心吧,你安心工作,家里有我呢!”田心准备坐起来穿衣服。
我按住她的肩膀:“外面冷,你别起来送我了,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然后又在她的脸庞轻轻地印了一个吻,“再见。”
我提着行李箱出了房门,不声不响出了大门,在花园里碰到了正在散步的爸爸。
“出发了啊。”爸爸眼含深意地看着我,在我肩膀上拍了拍,嘱咐道:“首先,保重自己的身体,没什么比人身安全更重要的事情。其次,爸爸一直是你坚强的后盾,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还有,很多事情你可以自己做决定,不必事事汇报,俗话说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更何况,现在你就是林氏集团的君。”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爸爸,您和妈妈注意身体。我一定会幸不辱命。”
“爸爸相信你,不过你要记住,无论什么事情都没有你的安全重要,你才是爸爸现在最重要的,最看重的,最在乎的。”话毕,爸爸鼻子不禁一酸,黯然垂下了眼帘,低沉地说道,“爸爸再也经历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了。”
我忍不住展开双臂,给爸爸一个大大的拥抱:“爸爸,我会好好保重自己,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
爸爸双手抱住我,回了我一个拥抱,郑重地叮嘱我:“如果发现不对劲,或者感觉有危险,就回来。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切忌不可强求,不可蛮干。”
“好的。”
与爸爸道别后,我上了在外等候了一阵的车。
刚上车,我忙道歉:“不好意思,让你们二位等久了。”
“凌少,客气了。我们也是刚到,没等多久。”舒旭笙轻笑道。
娄清泉坐在驾驶位上,正如何光耀所说,娄清泉是一个非常稳重的人,看上去他的脸型周正而坚毅,五官犹如经历岁月磨砺的岩石,一双深邃的眼睛里时刻透露出犀利而坚定的眼神,虽面貌没什么辨识度,是一张大众脸,但他表现出沉稳的气质让人感到舒适和安心。
舒旭笙则如同白面小生,脸庞白皙如玉,清秀俊逸,眼睛狭长戴着一副眼镜让人感觉似玉面书生。在他白俊的脸上,一双狭长的眼睛里时常闪烁着出智慧与灵动的光芒,一个不高的鼻梁下是一张妙语连珠的嘴,他的嘴角常常挂着笑容。是一个说话都带着笑脸的人,让人看到就顿生好感。
可见,何光耀为我选择的人确实经过长时间的考量,并且慎重考虑各方面因素,才定下这两个人选。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得力干将为成功加码赋能。
我与他们俩在之前接触过几次,接触不多,了解不深,可这几日筹备前往雁江星云湖项目地,我们天天在一起,商讨相关准备事宜,他们的思维、想法、见解,让我觉得星云湖项目的事情也许很快会水落石出。
行前,我以林夕好友及林慕安干儿子的身份,及受林夕生前所托的事情为借口,向于蔓去了电话,详细说明了这次去的目的,且告知我们是私底下过去调查,要于蔓给我们安排一个合适的身份,既方便我们调查,又方便我们行走。当于蔓安排好一切后,我们便启程了。
经过近四个小时的车程,我们来到了星云湖项目。
当我看到熟悉的项目入口,我百感交集,两年半后,我再次站在这片承载着爸爸、雁江人民梦想的土地上,记得当时刚来那阵子,我心情激动,精神亢奋,每日处于异常兴奋的状态,不知疲倦地沉浸于星悦酒店的设计方案、建设筹备,虽日日睡眠严重不足,食不知味,可满心满脑只有星云湖项目,盼望着能建功立业,见证这个巨大项目的诞生、成长直至壮大。不曾想,那个意外,让我刚看到它的诞生就离开了人世间,又不曾想,今日,我以另一个人的身份再次踏上了它。
不由得感叹:人生无常,世事难料。
不知道再次来,这里又将发生什么故事。
于蔓在路边等待我们,看到我们的车后,我们接上她,便又驶出了项目地,前往我们准备入住的酒店。
两年后,再次见到于蔓,我的眼神炙热,笑意粲然,仿佛在看一个相识多年的故人,全然忘记了我现在是一个男儿身,顶着一张男人的脸。
于蔓被我瞧得极不自在,脸也不由自主微微一红,她手上小动作不断,一会儿拨弄头发,一会儿整理衣服。
我透过她的脸,在看两年前的自己,唇角不受控制的上扬,眉眼弯成了月牙形状,仍然没有注意到她被我盯得窘迫的样子。
终于,于蔓受不了我长时间凝视,尴尬地笑道:“凌总,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
“哦,嗯,对啊。”我仿佛刚晃过神来,轻轻一笑道。
于蔓一脸窘态:“那怎么感觉,您似乎与我相熟的感觉?”
我这才想起我不是林夕,是凌以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