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27楼总务部,不过很少在办公室工位上,因为他要跑各个政府部门和分公司收发文件,有的文件是邮寄,有的重要文件需要他亲自去拿和送,所以碰他要看运气。”
“那他一般什么时候会把文件送过来?”
“他很早的哦,我们八点半上班,他一般七点半就把文件放到我们处室门口的档案柜上了,而且不一定每天都来,涉及机密的文件他会亲自交接给老徐签收。”
童和恺,传送文件的人,不会是他把纸条放进去的,那样太明显了,那是什么人夹在这一摞文件里呢?应该是在他送文件过来的途中放进来的,只要问问童和恺今天早上送文件途中有没有碰到什么人,那么早碰到同事的几率比较低,如果碰到的话,他一定有印象,未免间隔时间长了,我即刻翻开了通讯录,查找他的联系方式。
我拨打了童和恺的手机:“你好,请问是童和恺吗?”
“我是。”
“我是办公室机要管理处的凌以礼,你今天早上七点半送文件过来的途中,有没有碰到什么人啊?”我开门见山地问道。
“怎么了?文件有问题吗?”童和恺不禁紧张地问道。
我顺口说道:“不是,我发现有份文件好像是我们集团内部的文件,想问问你有没有碰到什么人,是不是他把文件放错了,放到你的这一叠文件里了,看是哪个部门的人,我可以还给他。”
童和恺沉吟了一会儿:“今天和往常一样,我是七点半送来的,路上碰到了我们那层楼的清洁朱婶,好像没有碰到别人了。”
“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其他人擦肩而过的,你可能不记得了呢?”我提醒道。
“嗯,真的没有。”
“哦,这样啊,谢谢了,那这份文件就等着别人来找吧,如果有人问你的话,你就说要他找办公室机要处凌以礼。”我只得失望地说道。
正当我准备挂断电话时,电话那头突然说了一句:“我今天看到了一个身影,但是没有看到正脸,不知道算不算。”
“算。”我惊喜道。
“可是他没有接近我,怎么会把文件放错呢?”对方纳闷地问道。
“身影是个男人还是女人?”
“男人,中等身材,不胖不瘦,不高不矮。”
我心中哀叹:这描述不等于没说吗?不过一个身影能让他看出什么。
“你的文件一直在你手上,没有离开过吗?”
“那肯定。”
“一分钟都没有离开过吗?”我再次确认问道。
“中途,我上了一次厕所,文件放在洗手台上了,不过也就一两分钟时间。而且当时厕所就我一个人。”
“好吧,谢谢你,这份文件的主人会来找的,谢谢你,和恺。”我感谢道。
“不客气。”
挂断电话后,我坐在座位上陷入沉思,这张纸条肯定就是那个身影一直跟着童和恺,趁他上厕所时间放进去的,动作很快嘛。外形是一个没什么特色的人,中等身材,程志宏的身材也属于中等吧,他好像到我的鼻梁,也不算矮,在童和恺的眼里什么才是中等呢,仅凭一个身影很难有什么线索,可以去调监控吗?
“小敏姐,我们调去监控有什么要求吗?”我转过身去问屈敏。
“监控调取是由总务部负责的,要写申请,写明调取监控的原因,由总务部老总签字后,才能进监控室调取。”
唉!这条路,又走不通了。
“有没有别的方法呢?”
“啥?”屈敏不解地看着我。
我凑近屈敏,小声问:“不要走这么多流程的方法有吗?”
“那你得和监控处的主管很熟悉,而且还得和当时值班的监控员很熟悉,他们愿意帮你进监控室,然后不登记。但要是被发现了,你们三人就得滚蛋了。”
“又滚蛋?”我不禁诧异道。
屈敏一本正经地说道:“是啊,我们林氏集团是个省内排名前列的大型企业,无规矩不成方圆,如果什么都能走后门,走私人关系,那这么大个集团不早乱了套了。”
“这些都是董事长定的?”
“我们董事长是个严谨的人,思虑细致,很注重细节化管理,不说这些制度都是他一个人制定的,至少都是他提出来的,或者经过他改进的,否则,我们企业也不会有今天的规模啊。”
我苦笑。爸爸的严谨,却让我如今寸步难行啊,什么都讲规矩,什么都按流程,那怎么掩人耳目去查星云湖项目的事情,更何况如今敌暗我明,形势不利啊。这些事也不能直接找爸爸去解决啊,说起来都是小事,董事长亲自过问这么小的事,不相当于告诉对方,董事长要亲自查星云湖项目了,你们做好准备应对,那要我入职还有何意义,爸爸之前就可以直接干了,唉,董事长这条路也走不通。可是不按规矩来,又会害别人丢了工作,这个代价也太大了。况且,还没有到那一步,对手是谁没摸清楚,对手来头是什么也没摸清楚,星云湖项目哪里出了问题也不知道,完全还在迷雾里打转,连路都没找着,就要害得别人丢掉饭碗,得不偿失。
看来,目前只能以静制动,看对方下一张牌怎么出?我又怎么继续查探星云湖项目?
我看了看老徐的工位,档案库,这个地方可以入手,屈敏问题不大,可是老徐,我要怎么说服他,或者让他心甘情愿地带我进去,又怎么不让别人发现。或者,只要我接下档案库的工作,不就能够光明正大地进出档案库了吗?还是要老徐安排,现在关键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