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无声地诉说着她内心的痛,最近集团、家中接二连三的出事,以礼,以虚弱之体,勉力支撑着公司,照顾着家庭。她凝视着眼前的我,一种无力和沮丧从我的表情中一览无余,更让人看了心疼不已,如今田心下落不明,以礼如何不担忧、不费心?她未免自己的泪水会如泉水般涌出,被我见到,暗地里背过身去,独自一人,默默地离开了客厅。
爸爸感受到了妈妈悲痛的心情,他顿时也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哀伤涌上心头,一时之间,想对管医生说一些表示感谢的话,被一股股酸涩横亘在喉头,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管医生对我们的事情略有所知,见周围空气冷凝起来,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皱着眉头,不便多言。
此时,丽红姐端来一杯热茶,请管医生喝,并轻声问道:“管医生,我们家凌少,身体无大碍吧。”
管医生接过茶杯,回道:“大碍倒是没有,不过,消耗得厉害,因为两次车祸让他的身体受到了比较大的损伤,但凡他休息不好的话,他的身体比正常的年轻人要虚弱不少。”
丽红姐站在管医生身旁没有即刻离去,满面愁容道:“那么,管医生有什么好建议吗?”
“中药调理、健康饮食、好的生活习惯、充足的睡眠、愉悦的心情,这些都有助于他的身体恢复。”管医生说道。
丽红姐一屁股坐在管医生旁边,一副虚心讨教的样子:“管医生,您就和我说说健康饮食怎么做,我能帮助凌少的只有这一方面了。”
“好的,早餐要注意……”管医生与丽红姐在旁边叽叽咕咕交流起来。一个说得细细致致,一个听得认认真真。
当天蒙蒙亮时,胡队亲自前来林氏宅院,他踏着大步走了进来,面露喜色:“报告你们一个好消息,刚刚我们找到了对方窝藏凌太太的地方,现在已去营救了。”
这个消息好似饼铛里扔了个手榴弹,瞬间在房里炸开了。昏昏欲睡的大家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如同注入了强心针,不约而同地精神一振,纷纷拢到了胡队身旁,我腾地跳了起来,一个大踏步迈到了胡队旁边,迫不及待地问道:“胡队,在什么地方,请问我可以一起去吗?我保证一定不会妨碍警方的行动,承诺不多说一句话,不发表任何言语,就在远处静静地等候,只要能让我第一时间看到她,好吗?”我带着委屈而渴望的眼神看向胡队,语气尽显卑微,希望胡队能够答应我的请求。
胡队低垂了眼帘,犹豫了。
爸爸在一旁帮腔,诚恳地恳求道:“胡队,你就答应他吧,在家等消息,人虽被你们救出来了,他也垮了,如今他整个人处于崩溃的边缘,整夜未曾闭过眼,他去现场好过在家里胡思乱想。如果,你还不放心的话,我再派关青云看着他,保证一切行动听指挥,不给警方添乱,确保营救行动顺利进行。好不好?”
胡队见爸爸开口,不免显得为难,但碍于老人亲自开口请求,他拒绝好似不近人情,更不尊重。他的嘴角挂着一丝无奈的笑容,缓缓道:“凌先生,你必须在我的身边待着,不离开我半步,做得到吗?”
我见胡队松了口,不假思索道:“没问题!”
“那走吧,你上我的车。”胡队招了招手,对我说道。
我对爸爸、妈妈握了握拳头,抿唇道:“爸爸、妈妈,你们在家等我好消息。”
“好的,你注意安全。”爸爸妈妈不约而同道。
爸爸安排了关青云跟着胡队的车一起,出发前往田心被藏之地。
在车上,胡队向我粗略地讲了一下找到田心所在位置的过程。
他们通过车库出入口的监控视频,排查出一辆黑色的小型轿车,司机频频往后排看,眼神略显慌张,当锁定目标以后,再一路追踪该车的行动轨迹,最后定位在常齐市郊某烂尾的别墅区,可是具体在哪一栋,还无法知道,现在第一批警力已前往搜寻。
田心仍然没有找到!我心中涌动着各种担忧,它们像一座沉重的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胡队继续轻描淡写地讲述他们排查的策略,我的心却起伏不定,耗费这么多警力,历经数个小时,才找到位置,他们如此费劲,为何直到现在他们还不提出要求?他们到底所求为何,是想在精神上击垮我,还是想尽情地将我折磨一番之后,再让我尝到失去的滋味?那田心?他们做何打算,会还给我吗?还给我的是人还是尸?我不敢想,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里。
我瞟了瞟身侧的胡队,渴望从他的嘴里得到确切的答案,可一想到开始我答应的事情,不敢多问一个问题,害怕惹得他不高兴把我赶下了车,不让我去可怎么办?
当我陷入左右为难之时,胡队适时地开了口:“你惶恐不安的样子,是不是害怕对方会撕票?”
我如捣蒜般地点头,胡队不愧是刑警大队长,眼神犀利,心思细腻,坐在身边便知道我心中所想。
胡队轻松地笑了笑:“这宗绑票案,是我从业以来未曾遇到过的,对方虽然准备充分,但是可能想要的太多。你们的决定是正确的,选择报警,借用警方力量为你们争取时间。他们在提出要求前肯定会确保凌太太的安全,因为到时,他们会让凌太太和你们通话甚至视频。”
听到专业的分析,笃定的话语,我的心稍微安慰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