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明显没想到苏轻妩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

他眸子里一闪而逝的愕然极为明显。

苏轻妩虽然并不指望自己一句话就能问出什么秘密，但是老皇帝这不做防备的反应，却依旧让她看出了一点儿端倪。

老皇帝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道：“不过是个宫女，朕都已经不记得了，没什么可说的。”

这话听起来着实有些伤人。

如果她是夜玄霆，听着自己的父亲对生母这般评价，心情绝对犹如沉浸在冰湖当中。

苏轻妩垂下眸子，声音有些委屈，“是不是轻妩这样问，让父皇心情不悦了？”

老皇帝看到她露出这样的表情，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也有些过分了。

他咳嗽一声掩饰尴尬，解释道：“和轻妩你无关，只是朕一时间想不起罢了，朕有点儿累了，先休息了。”

他站起身，摆出一副送客，谁也不见的模样。

苏轻妩道：“皇上先吃了药再睡吧。”

老皇帝不疑有他，将孙太医送来的药一口喝下。

他当然不可能将自己的安全全部都放在苏轻妩一个人身上，所以孙太医才是那个最靠近他的人。

苏轻妩要做的，只是辅佐孙太医，使用一些不会伤害皇上身体的药罢了。

看着老皇帝将药喝完，然后去旁边休息，苏轻妩的唇角微微扬了扬。

她突然走到门口，停下脚步，侧头看向旁边站着的一个老公公。

她忽然道：“刘公公跟在皇上身边很多年了吧。”

那老公公听到苏轻妩准确的叫出他的姓氏，立刻恭敬道：“回王妃，奴才跟在皇上身边已经有三十个年头了。”

苏轻妩微微侧眸，忽然轻笑了一声道：“那我有些问题想要打探一下，不知道公公可否为本妃解惑？公公放心，必然不涉及那些太深的秘密，如果公公为难，也可以拒绝回答。”

刘公公垂下头，他知道最近苏轻妩很是受宠信，因此也想要与这位玄王妃打好关系。

更何况，苏轻妩已经提前说了不会太过为难他，他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

“王妃请。”

如今皇帝在里面睡着了，两人就坐在偏殿之内。

苏轻妩驱散了那些下人，眼底划过一道笑意。

“我记得，玄王殿下的生母可是夏侯家的人，公公可知道她是如何入宫成为宫女的吗？”

刘公公脸色瞬间白了白，他忽然压低声音道：“王妃，您可千万不要在皇上面前提及此事，皇上一定会生气的……”

苏轻妩装作不了解的样子：“为什么？”

刘公公低声道：“这关乎于皇室的一些密辛，绝对不能说出去，老奴还想要自己这颗脑袋。”

“好，那本妃不问这个，那我问一些宫里人大多数都知道了，比如，王爷的生母夏侯沁什么时候入宫，又是何时出事？”

刘公公笑了起来：“这个老奴倒是可以说一说，那位娘娘入宫的时间是在二十多年前，在宫中待了仅仅两年时间，就生下了玄王殿下，只可惜她命薄，最终死于难产。”

苏轻妩微微垂下眸子。

也就是说，夜玄霆的母妃再他一出生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