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好在阿拉善左旗。”姒悬回答,“本来都打算回去了,没想到发生地震,所以过来看看。”
天哪!天哪!天哪!荼蘼想要大叫三声,这个男人要不要这样呢!肯定是她两天没跟他联系,让他担心了,所以他才赶过来。荼蘼死死的抱着男人,连日来恐惧的灵魂在吮吸到男人的气息终于安定下来。
昨天晚上地震时,她正好睡不着在后院看星星,突然整个地需都强烈的震动,她摔了一跤。瞿西爵反应很快,居然迅速的到屋里把外公背了出来。
是的,他们在这里找到了她的外公杨锦荣。连荼蘼都觉得不可思议,瞿西爵一路带她来到了阿拉善左旗。
来乌素图镇的路上荼蘼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外公会在这儿的?”
“因为我笃定你外公的失踪跟翡翠社的其他几个人有关系,你外公在三十年前失踪,有很多传言,有说他去了东北,有说他去了西藏,也有说他到了蒙古。我查了那一年翡翠社其他几个人在做什么?那一年丁仕平在青阳哪儿没去,裴行琛,李良臣等人都在缅甸,史云生也不在国内,周辰奇前一年已经失踪。当我以为这跟他们没关系时,我查到李良臣的弟弟在阿拉善左旗呆了三个月。而那一年翡翠圈里都传言,李家在阿拉善左旗发现一个了翡翠矿,李良臣等人都要去参与投资开矿。而恰恰那一年,是你外公失踪,我猜他也有可能到了这里。”
“于是这一年,我一直有派人在这边查,阿拉善左旗产一种黄矿石,虽然没有翡翠那么高的价值,但连年来阿拉善左旗一直出高价值阿拉善石摆件,其艺术价值非常之高。我研究过,雕刻虽然跟那块在翡翠西瓜有一定的差别,但是刻法有几分相似。”瞿西爵继续说,“外公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玉器雕刻师,我想会不会出于他之手。”
荼蘼心突突的跳,之前李明勋也想找外公,可是他不知道前情,又怎么会想到外公失踪会李家有关,自然不可能找到这里。
到了乌素图镇,他们先找了个地方落脚,然后就找到这家在乌素街街尾巷的雕刻店。
这是一个老师父开的雕刻店,有一个非常有名的雕刻师姓杨,但因为他眼睛已经失明,一只耳朵失聪,又不太爱说话,所有人都叫他杨瞎子。
近几年阿拉善的几个非常著名的矿石都是由他雕刻,很难想像一个瞎子,竟是一个矿石雕刻师。
他们找来时,老板一听说有非常好的玉石想请杨师傅雕刻,很爽快的领他们去见。
当他们在雕刻房看到老人时,荼蘼震惊了。
这是一个非常苍老的老,他的身体佝偻着,手干瘦干瘦的,他摆着那些玉石,很顺手。
“杨师傅,有人拿了一块翡翠想请你雕刻。”老板很大声的在老人耳边说道。
“翡翠?我已经很久不雕翡翠了。”老人声音很粗重,他停下手里的活,有些辛苦的站起来,摸到旁边的手仗。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在他身边,小心的扶着他走过来。
“杨师傅近年雕刻的石器很少了,他现在只带了一个徒弟。”老板在旁边解释道。
“是什么翡翠?”老人走过来,虽然看不到,听力也不是多好,他似乎也能大致知道他们所在位置。
“我拿给您看!”荼蘼难掩内心的激动,她看过外公的照片,眼前的老人跟当年的清朗的杨锦荣千差万别,更别说他已经步入八十岁高龄,眼睛很大,但是因为看不见全然无神,满脸的皱纹将他的五官几乎模糊。
荼蘼想,如果这样一个老人突然在他面前,她未必能认出来。
她将自己的红翡挂饰放到他手里:“您看看,我有一个这样的翡翠原石,如果可以麻烦您帮我雕刻成这样就可以。”
老人一摸到红翡脸色一变,手颤颤微微的,嘴一张一合的很是激动。然后乱挥了一下说:“阿辉,扶到我一旁坐下。”
叫阿辉的男子忙扶他坐好,老人细细的摸着这块翡翠,接着又笑了,眼眶竟泛出泪水来。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母亲没有说这是谁给她的,但我想这应该是我外婆或者外公给她的。”荼蘼缓缓的过去,然后蹲下身跟老人平视。
“你母亲叫什么名字?”老人问道。
“她叫颜如玉。”荼蘼回答。
老人一听,一伸手抓住了荼蘼的手:“你母亲叫颜如玉?”
“对,我母亲是个画家。”荼蘼点头,忍着泪水,“您能刻这样的翡翠吗?”
老人呵呵的笑起来,松开了荼蘼的手。
“我已经很久不雕翡翠了,而且我现在也没有能力雕这样水种的翡翠,只怕你要失望了。”
“没关系,我这次来雕翡翠不是最主要的目的,我是替我外婆来找一个人。”荼蘼看着老人道。
“你说什么?”老人愣住,无比的震惊,“你跟我说什么?”
“我一直以来我外婆早去逝了,直到今年上半年,我在曼德勒见到了我外婆,她这些年疾病缠身,一直在曼德勒无法回国。这次她听说有了我外公的消息,无论如何坚持要回来!她说,她最大的希望就是在有生之年看她的丈夫一眼。”r11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