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个月,木英这段时间时不时还会弹弹古筝。欢心现在笃定木英小姐是在学礼仪了,她小时候被古筝和礼仪折磨的样子全部又在木英身上演绎了一遍
。看着木英小姐艰难地认谱的样子,欢心只觉得眼熟。不过此时她已经无法把消息传给宁楚格了,把守越来越严,连送饭的都换成了那个穿的华贵的老婆子。
等到这一个月又快结束的时候,夏日的炎热已经消去大半了,秋风乍起,那一日欢心看到一个东宛人进了帐子。那东宛人她也认识,是和自己父亲一块跑商队的伙伴,从前她叫叔叔的赵十二。
欢心谨记着宁楚格的话,一看到商人,就跑出去给报信。拎着裙子小跑的欢心在帐子口就被拦住了,那守卫认识她是木英的大侍女,说话还带着几分客气道:“不知姐姐要出去作什么?”
欢心急道:“木英小姐有急事要报给大阏氏贞贞,命我秘密前去!”那守卫见欢心一脸严肃的样子,怕是真的有什么急事儿,也不敢耽误。谨慎道:“那我陪你去。”
欢心掩在袖子底下的手紧紧攥住手帕,点头对守卫说道:“好,有劳哥哥了。”
欢心走在前面,侍卫就跟在她后面。走到个人少的地方,欢心和侍卫聊天道:“哥哥从小就是在兵营呆着的吗,想必会很辛苦吧。”侍卫笑道:“也还行,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欢心点点头,正欲说什么,仿佛看见后面有什么东西似的,瞪圆了眼睛。侍卫立刻警惕起来,飞快地回头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看见。一转头,只觉得唇鼻只见一股凉意,然后就没了知觉。
欢心把沾了药的手帕收进衣袖中,看四处无人,又找了个角落把侍卫拖过去。小跑着去了宁楚格的帐子里。
帐子里原本苏末儿向宁楚格报告最近的账目,忽看见多日不见的欢心慌张跑了进来,皱着眉头就想训斥。
哪知道宁楚格倒是先一步对她下命令道:“你先出去,账目的事情回头再说。”苏末儿犹豫了一会儿,忍不住劝宁楚格一句:“做奴才最重要的是守规矩,格格若是任欢心肆意妄为,怕是下面的奴仆们都会争而仿之。”
宁楚格心里不屑地想,苏末儿实在错的离谱,奴才最重要的是忠心,旁的都不重要。可笑苏末儿哪哪都是拔尖儿的,唯独不记得这一点。
等苏末儿离开了,欢心气喘吁吁道:“格格,您说的东宛商人今晚来了木英小姐的帐子里。”宁楚格点点头,闭了会儿眼。
再睁眼时,盯着欢心问道:“欢心,我若是决定去孤身一人去东宛,你可愿意跟着我?”
欢心脸上满是惊讶,看着宁楚格道:“格格为何要去东宛,若是真的想去,必定不能孤身一人去!东宛国不必草原上,那里女子都是贱命,格格一个弱女子,若是要去必定会遇到许多危险!奴是不会让格格去的!”
说完就跪在宁楚格面前,一副以死相谏的模样。宁楚格也有些动容,扶起欢心道:“并非如此,只是大君此番一定是派古扬,木英他们去往东陆。我悄悄溜过去,等到了半路再和他们会合,他们也不会丢下我不管。至于你母亲,这半个月我也已经都安置好了。”
宁楚格掏出一方绣着鸳鸯的手帕,和欢心说道:“我和你母亲说明来意,你母亲叫我把这方手帕给你,让你捎到东宛去。你若是愿意,就和我一起走,若是不愿意,我也已经写好了留给大阏氏的信,必不叫你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