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中的那个油矿在玉门吧!
看似一句简单的提醒,却让管明棠在接下来的几天之中,陷入一种莫名的情绪之中,这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玉门油田对于南京而言,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了,甚至可以说,自己所谓的保密,这时只不过是一个笑话。
即便是偏远如玉门,南京的那位手也伸了过去,至少,这句话中可以透露出这么一个信息,对于那位的“手”能伸多长,管明棠从未曾怀疑过,自己有本领在他面前玩弄心思吗?如果真以为自己有那个本事,恐怕那还真是自欺欺人!
既然不能玩弄心机,那就坦诚相待吧!实际上,似乎自己和这些人打交道,就没怎么动过心机,也正是因为抱着这种心态,在等待着委员长的接见时,管明棠整个人反倒是放松了许多。
“管专员,委员长请随我来!”
在侍从官的引领下,管明棠又一次步入了那间办公室,在办公室的墙上悬挂着一副字“”,那是孙中文亲笔题写的,在整个南京只有两个人的办公室中悬挂有此字,一位既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另一位就是这间办公室主人的老对头。
不过出乎管明棠意料的是,在办公室中,除去蒋介石之外,还有另一个人——杨永泰,虽说这是管明棠第一次见到杨永泰本人,可却知道这位和后世那位张姓演员有些神似的杨永泰,是蒋介石的心腹幕僚,同样也是政学系的核心人物。
在管明棠刚进办公室的时候,杨永泰便迎了过去,笑容可掬的伸出右手。
“哲勤,我们终于见面了,对你,我可是久仰大名啊!”
就在管明棠面对这措施不力的热情,不知是先回应杨永泰还是先向蒋介石见礼时,蒋介石的一句话给他解了“围”。
“明棠,坐!”
端坐在沙发上的蒋介石指着茶几对面的沙发,态度即不是特别亲切,亦不见疏远。
“谢委员长!”
在沙发上半坐着,管明棠心里倒是犯起了嘀咕,这两天除去张静江之外,自己没有拜见任何人,就是今天的这个见面还是张静江居中安排的,可杨永泰这位“当代卧龙”怎么也在这里?
“哲勤,这一年多来,你在邯彰实施地方建设所取得的成就,可让我等汗颜啊!”
突然,杨永泰的这句话,让管明棠的心思一紧,他注意到这场会见,似乎杨永泰变成了主角,而从自己进来,蒋介石一共只说了的三个字。
“秘书长,谬赞了!”
道出这句话时,注意到蒋介石的眉头微微一跳,管明棠心知自己的话说错了。
“其实,这于邯彰实施地方建设,能得今日之功,一是机缘巧合,二是借鉴他人经验!”
拿不准这主从二人唱的是那出戏的管明棠,沉思着将自己在邯彰专区施政的做法和经验都说道了出来,从而证明自己的成功不过只是机缘巧合和借鉴他人经验,至于自己,那根本就是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嗯,借清剿枪会之名,行以地方威慑,再借机实施减租降息,有前者威慑余威,地方自无人敢于反对,又趁其虚弱编练民团、推行保甲,进一步加强对地方控制,哲勤,你的这个路子,走的非常稳当,年纪青青能如此稳健,倒也属难得!”
赞赏之余,杨永泰则恭敬的对蒋介石说道。
“委员长,以前卑职就说过,中央的政策是好的,关键还是地方上的执行,哲勤那边能不打折扣的执行中央的命令,地方施政的成功,也证明了中央政策的成功……”
“嗯!”
终于,蒋介石极难得的点点头,原本与人谈话时,话语极少的他,这会倒是难得的道出了一句话来。
“明棠,在地方上,你办的不错,能知道天下最难,当属老百姓最难,为官者若是都有这份心,地方上的事情也就好办了!”
这一句感慨,让管明棠颇以为然的点头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