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个红枪会,说是什么抗苛捐,可官府征不了,他们去征,说什么保村落拒土匪,可那些土匪不过只是明匪,红枪会,那就是暗匪,一个村、一个庄,一个月交多少粮、多少钱,都是定着数的,那土匪成天说着什么“客军糜烂”河南,可根子上,政府出城十里,就征不着税,要是糜烂,也是那帮子红枪会的土匪糜烂的,要是他们不征那个什么“会款”、“会捐”,又如何维持,官府征税尚不至于杀人焚村,可有些红枪会征起会款、会捐来,拒交者却是家拒抄家、村拒焚村!”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方国勋这会眼中恶光一闪。
“此次专员欲办民团,可以说红枪会便是专员建设民团第一阻力,红枪会一日不除,民团则一日不可能成!红枪会一日不除,邯彰专区便一日不靖,民众便一日不得安生!”
方国勋语气中那浓浓的敌意,管明棠又岂会没有注意到,可不论他是否同红枪会有私怨,但是正像他说的那样,红枪会一日不除,民团则一日不可能成!而更为重要的是,对于专区下辖十二县的农村来说,只能存在一个权威!
那就是官府!准确的来说是专员公署!
至于其它人,他们存在那怕一天,都是对专员公署权威的威胁,都是对农村稳定的威胁,准确的来说,他们是敌人,既然是敌人,那就要消灭他们!
“豫北的枪会组织极为普遍,几乎每个乡、每个村都有自己的枪会组织,它们的名字相当繁杂,有红、黄、绿、白、黑各色枪会,还有硬肚社、大刀会、庙道会、扇子会、天门会……严老九,于民国六年于严家楼设立学场,发展红枪会,他们打着“防匪、自卫、保护乡土安全”的旗号,采用煽动、欺骗、强迫处罚等手段,至今发展红枪会徒5000余人,培养传道骨干6人,设学场29个,学长37人。其基本控制着东西长约25公里,南北宽约8。5公里地区的红枪会组织……”
在曾澈就豫北红枪会的情报作着汇报时,趴在地图前的管明棠不时的在地图上标注着调查局选择的那些罪大恶极,明为防匪实则为匪的红枪会组织,在那张不过只辖十二县的行政督察专区地图上,此时已经标注了多达三十余股红枪会组织,而其中势力最大者竟然达到六七千人之众。
“……有两门当年夺自第二集团军苏制野战炮,机枪数十支,其装备可谓颇为精良!但就整体上而言,这些会门组织武装大都以红缨枪、土枪为主。”
如果说过去只是有一定的了解的话,那么现在,在曾澈的汇报中,一个渗透地方各个阶层几乎掌握半个农村的地方武装势力却映现于眼前。
“十会五匪,老板,若是想绥靖专区地方,必先想办法解除这些红枪会的武装,瓦解红枪会对农村的影响与控制,方才有可能推行农村改革,否则,即便是建立乡村基础政权组织,恐亦不为政府所用。”
终于,将厚厚的一叠红枪会的情报资料汇报完毕之后,曾澈作出最后总结之后,便收起了手中的资料。
“豫北红枪会约有数百股,如冒然派兵清剿,只恐会引起地方反弹,从而倒致其为自保进而互相联通,对抗政府,因此,想收伏他们,咱们这次应该抚剿并进,先寻以合适之理由,供其选择,对拒绝者行以雷霆重拳,彻底剿灭,对顺从者,可加以整治,并入民团!”
沉吟着管明棠的目光中闪动着些许狠色。
“以政府统一建设民团为由,令其缴枪!缴者给予嘉奖,拒者剿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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