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郊外,在森林的边缘散落着几栋破旧的苏俄时代的公寓楼,走廊中堆积着各种各样的破烂,走廊的天花板随处可以看到渗水的水迹,居住在这种破旧的公寓楼的人们,大都是典型的穷人,当然更多的人是早就习惯于这种地方,嗯,习惯的原因,恐怕还是因为金钱的原因,这种公寓楼的房租极为低廉,当然还会有包括治安混乱之类的“副产品”。
在其中一栋破旧的公寓楼内,一间散发着霉酸味的房间内,书籍、纸张、地图之类的物件随意的堆放在房间中,在靠窗户的位置,科通一边在听着电话中的盲音,一边惬意的点着一根香烟,抽起了烟来,对于现在的工作和生活,他非常简单。
在过去的八九个月里,作为金属回收公司的经理,他通过过去的渠道,购进了数万部各种类型机床,那些机床为他带来了上百万美元的收入……
“也许,自己应该搬到市区内的写字楼办公!”
在等着电话接通时,科通在心里如此寻思着,尽管公司每个月给他5000美元的房租,足以在市区写字楼租用办公室,但是科通还是选择在自己的家中办公,至于那5000美元的房租,当然——到了他的个人腰包之中。
烟卷无声无息地在科通的手指间燃烧着,烟雾升腾着,科通的脑海中想到曾经的同僚,告诉他的事情——在摩尔曼斯克的一个卫星城,有一家倒闭的工厂内,有三十多部机器。现在,他正准备和他联系,看看弄到这些机器。
而这种小工厂正是他喜欢的目标,这种偏远的小厂一来设备大都完好,很少引起外人的注意,另一方面,是中国那边对于他发去的机器几乎从不说什么,当然,只要不发真正的废铁就行,那怕就是五、六十年代生产的机床,中国公司依然有办法处理掉。
虽说那些老旧的普通机床只能作为废铁出售,但是完全可以在C大型机床上做一些“文章”,想到这科通随手在报价单上,划掉一个数字,就在他准备修改其中一数字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在看清手机的号码时,他整个人不由一愣,连忙挂断电话拿起手机,在接电话的同时深吸一口气。
“老板!”
电话是来自己中国的电话,也就是他的雇主的电话。
“有什么指示吗?”
在接电话的时候,科通的内心可以说极为紧张,他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刚动损公肥私的念头,这边老板的电话就打来了。
“什么?老板,您到了莫斯科?”
“喂,老板,下次您来的时候,可以直接给我电话,到时我直接去机场接您!”
来到乌克兰饭店一楼的咖啡厅内,坐在老板的旁边,科通的内心显得有些紧张,在过去的几个月中,他和中国公司的联系,都是通过电子邮件,眼前的这位老板有什么要求,同样也是通过电子邮件或者电话联系,这一次,老板怎么会来莫斯科?
难道……想到自己几次提高了C大型机床的价格,科通的心脏立即剧烈跳动起来。
“这次来莫斯科,是为了另一件事情!”
对科通笑了笑,管明棠看着他说道,
“怎么样,钟表厂的工作落实的怎么样了?”
钟表厂,这是上个月管明棠通过电子邮件告诉科通,购买一家钟表厂的全套设备以及生产图纸,包括厂房图纸,之所以要建立钟表厂,是公司经达充分的市场论证后做出的决定,尽管烟台、上海每年可以制造数十万只座钟、闹钟,而且质量相当不错,但是手表生产几乎为零,而每年全国进口手表高达十数万只,记值高达数百万元,手表制造涉及到精密工业制造,其种类繁多计时器又可用于各个行业,可以说是一个极为重要的行业。
为此,公司在美国低价收购了一家濒临破产的钟表公司,它们的机器、工具、原材料、零部件、图纸都从美国运到了新区,去年年末,三十多年美国技师,在新区的几间建成厂房内重新组装了这些设备,并且教授100名从上海、青岛、天津、北平等地招聘的来的钟表匠以及1000名新工人操作制造机器和组装手表,计时器的需求量大,而且利润高,而自己美国购买的设备老化,瑞士设备价格昂贵,正因如此,管明棠才会请科通在俄罗斯收购钟表厂设备以及其图纸。
“老板,怎么说呢?”
见老板似乎有些急切,科通便解释道。
“从老板告诉我这个要求之后,我便在国内查找了一些资料,目前比较合适的,只有九年前被分拆出售的莫斯科第一钟表厂,可是我的老板,现在第一钟表厂的大多数设备都已经被分拆出售,所以……”
在科通喝咖啡的时候,管明棠则看似懒懒地问道。
“所以到现在,你还没有办成这件事是吗?”
科通咬了一下嘴唇,然后补充道。
“也不完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