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官,可能是误会!”
“卧倒!卧倒……”
在枪响的瞬间,就躲在石块后的王捷侠大声呼喊着,中埋伏了!
“叮、叮……”
子弹不停的击中王捷侠躲避的那块石头,而在他的头顶上更是不断有子弹掠过,探照灯的灯光更是开始掠过大地。
他们甚至都没来得急开枪,就被死死的压制在这片开阔地带间,而在前方那两名被击中队员躺在那大声呻吟着,其它人纷纷依着掩护朝着敌人开枪,就在这时,左翼、右翼又有两挺机枪加入其中,一时间王捷侠等人完全被压制在这片空地间。
“总指挥,他们的火力太强……”
不待那人说完话,一道刺目的白光径直的照向他们,而原本急促的枪声亦随之停了下来,若非那白光,和躺在地上的五六名伤员,任谁也无法相信,先前发生了一场战斗。
“总指挥,那边有人过来了,手里打着白旗!”
“总指挥,是我,”
手中举着白旗,苗可秀一边走一边大声喊着,待他看到地间躺着的伤员时,心下又是紧,连忙冲身后喊道。
“快,有人受伤了,先救伤员!”
“是而农!”
他没事?
在诧异中,依在石后的王捷侠听到他的喊声,抬起头便看到那边跑过来十几个人,他们手中提的好像不是武器。
“是……”
睁大眼睛,王捷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他,他是党内第一批离开北平,前往东北参加义勇军的党员,他不是战死了吗?
“王秘书!”
行个军礼,王铁梁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见到故友。
“你们这是……”
看着那些穿着各色服装,有军装、有西装、有长衫的青年,再看他们背着的各种武器,他便知道他们将去往何处,去年自己不也和他们一样吗?
“你还活着?”
惊喜之后的诧异,让王捷侠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很多人都说他牺牲了,甚至就连马占山等人,也是这么说,而且都说他牺牲的很勇敢,很……可此时,他却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一言难尽!”
无奈的苦笑下,王铁梁对身边的一名军官说道。
“通知炊事班,加班做顿饭,再腾出一些帐蓬。”
然后,他又转身看着王捷侠说道。
“王秘书,实在是抱歉的很,伤员会有军医妥善抢救,大家从北平一路走这,想来也累了,乏了,不妨稍加休息,吃顿暖和饭!我将此事向司令报告一下,然后……”
看着那些神情显得很不自然,有得懊恼、有的则面带不服之色的同志,压低声音说道。
“没准,司令会同意接济你们一些械弹!”
原本还想追问王铁梁这大半年功夫,都在什么地方的王捷侠,一听能接济械弹,眼前顿时一亮,现在他最缺的就是枪械、弹药,要不然这一百二十多人,也不会只有一半有枪,其中还有十几支是同志们家里的猎枪。
“那感情好,那感情好,王主任,这支部队是谁的部队,看起来装备精良不说,而且士兵训练也很出色?”
曾为张学良秘书的王捷侠见过不少部队,可就他所知,还真没有几只部队在凌晨两点的时候,还能保持这种警惕性,可话说回来,若不是他们的警惕性高,只怕……那这次麻烦可就真大了!
“对不住,对不住!”
瞧着面前的王捷侠等人,匆匆赶来的管明棠的神情显得有些尴尬,不过在这尴尬中,却又有些得意,这一百多号人,想摸自己的哨,结果差点全军覆没。可想着自己的部队竟然打伤这些“爱国人士”,心理上难免又有些愧意,毕竟相比于许多人,这些不惜个人性命,前往东北抗日的青年,才是最令人尊敬的。
无论是眼前的王捷侠,还是其它的青年,他们去东北抗日,并不是出于政治目的,而仅仅出于“国家致上”的观点,这些青年中的绝大多数都是大学生,他们的爱国之举绝非存在口舌,而是举以行动。
“只是一场误会,说来也怪我们,如果首先与贵部联系,想来也不会发生这样的误会!”
说到这王捷侠又把话峰一转。
“但贵部训练之有素,由此可见一般,若义勇军皆如贵部一般,想来,东北局势必可大为改观!”
“王总指挥客气了,我这也是就充个场面!”
虽然嘴上客气着,但管明棠的心里还是对这一百多人的队伍产生了兴趣,原因无他,从的口中,他得知这一百多人中,七成以上,都是东北讲武学堂出身,与普通军官不同,他们同样是一批拥有信仰的青年,只不过他们的信奉即不是北邻传来的主义,也不是南京的三民,而是实实在在的“国家致上”。
信仰的力量,后世的经历使得管明棠绝不会怀疑信仰的力量,否则眼前的这些青年中,尤其是那些大学生,不会放弃触手可及的美好生活,选择踏上一条九死一生的道路,相比于这些“新青年”,现在的五十八路军中“旧军官”太多,他们或许会有一时热血,但没有信仰作为支持,那热血能沸腾多长时间?他们急需一场思想上甚至信仰上的改造。
可如何才能留下他们呢?
心下这么想着,管明棠将视线投给王铁梁,自己的那位军政部主任,或许他可以游说他们,不过,还需要让这些人暂时先留下来,方才有这个机会。
“王总指挥,贵部六人受伤,目前正由医生抢救,想来若要行军,还需几日恢复,所以呢,我想不如王总指挥和大家暂且留在长山塔,一方面待他们伤势恢复,第二嘛,贵部也有时间加强一下训练,同时掌握新型武器的使用,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