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这小爷果真上了道,老太太的心乐着,脸上那还有先前的不快,自己的东西自己明白,这些东西,她收过来的时候,不过也就花了不一百多两,这可不是翻了一番嘛,这一笔生意下来,一年的生计可就有着落了。
“少爷,这东西,真不值……”
方子新的话音方落,却见管明棠已经从钱包内取出了几张百元面值的汇丰的银两券,递交给那个老太太,别看那老太太身上穿的破旧,可认钱的功夫着实不差,对于这人付纸币,她全没有任何意见,只见她接过钱来,先是用手一探,随后又对着光看了一下水印,随后方才说道。
“先生,真是对不住您,小门小户的没见过世面……”
嘴上这么说着,可手上却把钱塞进了口袋里,而管明棠却已经开始收拾起了自己刚买的那些东西,至于那瓶子、盘子、铜壶之类的东西,不过只是搭件,自己真正的目的却还是那副先前齐白石欲买下来的画。
钱货两清后,管明棠扭头朝着走出不足三十米的齐白石看去,心下略带着些歉意。
“对不住了!”
什么对不住,对得住的,最紧要的是自己这次……赚大了!
对于身后的一切,齐白石自然不知,从离开时他便怀着一种“千金一面,难以再得”的心境,缓缓地走着,似乎在等着那老太太喊他,最终以他现在能付出的价格买下来,买任何东西,从来都是如此。
钱选的作品,齐白石十分喜爱。在元代的画苑中,钱选不独以他杰出的绘画技艺称赞于世,而且,他的人品也一直为人们所崇尚。他的山水、花鸟,没有土大夫阶层闲清逸致的成分,而是深深地蕴含着亡国之痛。在元代的画林里,对于他是另眼看待的。能收藏到他的画,实在不易。可惜今天刚从南纸店取来五十两银子,加上身上原有的一些碎银,不够数,不然,他就买下了这副被人们误以为不再传的名画了。
“这是怎么了?”
慢慢的走开近十丈后,身后却依然没有任何动静,这只让齐白石的心下多少有些失望,那人难道就不愿意降些价吗?
想起那幅画,齐白石感到若是自己就此错过这次机会,以后想要再买这副画恐怕就难办了,于是一咬牙便转身朝着那个摊子又走了过去,而在他转身时,却看到有两个人离开了那摊子。
待齐白石走到摊位边,瞧着那脸上带笑的老太太说道。
“那副画还在吗?八十就八十吧。不过我身上没带那么多?”
齐白石又考虑了一下,接着说:
“这样吧,明天上午,我还到这地方来,把钱带来。东西就我买了,你不可再给别人。”
许是怕不放心似的,齐白石又说道。
“这样吧,我先给您十两的定金……”
待他话音落下,那老太太终于回过神来,不无遗憾的说道。
“先生,实在是对不住,那副画您一转身就被人买走了!”
“什么?被人买走了?”
瞬间齐白石的心中只是一阵失落,全未理会那老太太说道着什么,她这还有一些好东西之类的话来,只是看着离去的那两人的背影喃喃着。
“失之交臂啊!”
十几分钟后,于茶馆内,方子新看着那副钱选的《青马图》,面上尽是赞叹之色,看着面前坐着的管明棠,面上尽是羡慕之色,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副画竟然是钱选的真迹。
“管先生,这副画若是在琉璃厂,即是万两亦是值得!这次可真让您老捡着了!”
自然的方子新并没有说什么捡着便宜之类的话来,这是行规,捡漏、捡漏向来都是靠着运气与眼力,与捡便宜无关。
“刚才还要谢谢方先生的配合,若是没有您的配合,怕这副画……”
瞧着那副在后世价值可能达上千万甚至数千万的古画,管明棠脸上便笑开了花来,这人的运气来了,当真是挡都挡不住,不说这副画,就是那几件古物,没准也能卖上百把几十万的!
“因时即会、因时即会而已……”
已经收下五百元谢酬的方子新自然客气了一番,小心翼翼的将画卷卷起,送回到管明棠面前。
“那个……”
收过手中的画作,想着与这副画失之交臂的齐白石,管明棠的心底却冒出了另一个念头来。这副钱选的名画却让管明棠的心里浮想联翩,在这个时代诸如齐白石、张大千、徐悲鸿之类的国画名家,可不都是好好的活着,若是自己能向他们求些画来,拿到后世……
这个念头不过是初一显现,管明棠感觉自己似乎看到了一条充满财富的金光大道,但想要挣这笔钱却要解决一个问题——如何做旧。虽说管明棠自己是是个外行,却也知道新画与旧画的不同之处,可既然有做假画的,自然就有做旧的法子,眼前的这位无疑是一个古玩行家,即然是行家自然知道如何把新画做成旧画,
“方先生,若是现在我想把一副画做成几十年前的旧画来,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