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今天,老头已经很给面子了呢,除了她这回走,华敏沄这四年多,就没看过他送过谁呢!
只不过这老头古怪的很,华敏沄猜测,自己真要回过头来凑过去跟他说两句好话,他没准还嫌弃你,啐你一脸,说不得还会怪你自作多情,多管闲事!
华敏沄忍着内心复杂翻涌的情绪,和乌那子挥挥手,上了马车。
屋里,有她早早的给乌那子留的信,留的地址,还有她这几年给他做的衣裳以及吃食。
这几天,也不管乌那子嫌不嫌烦,她也跟后面念叨了好些话:就盼着乌那子哪一天不想在江湖上漂泊了,就来汴京城住着,要是不想住,也可以在外面继续漂泊,只要记得他乌那子是她华敏沄的师傅,是在她心里被当做祖父一样尊重的人,有她华敏沄的地方,永远是他乌那子的家!
马车缓缓移动,华敏沄透过窗户,看了一眼这位已经上了年纪的老人,还是没忍住离别的愁绪,也不管乌那子是不是要啐她了,拉开车帘,朝乌那子喊道:
“乌爷爷对敏沄恩同再造,敏沄都记在心里,只盼着等哪一日乌爷爷在外面漂泊累了,来信国公府,敏沄会孝顺乌爷爷的。”
说完话,马车已经走远了,华敏沄没看到背过身往竹舍里走去的乌那子抹了抹自己湿润的眼角!
那臭丫头的话,他乌那子都听着呢,他是真的考虑再过个十年二十年的,他老了,不想动了,就去找臭丫头。他真后悔刚刚没让她把话都写下来,签字画押咯,别等到他去了,臭丫头不认账!哼!
离开南诏,华敏沄感慨万千,她没想到她这次离开家有四年多的时间,四年多的时间,她已经从一个懵懂稚童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一路上,华敏沄心情复杂,但令她觉得有些奇怪的是,小舅谢琛不知怎么的,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华敏沄关心的问了一句,只不过小舅目光躲闪,胡乱的搪塞了她一下,她想了一下,印象里最近谢家没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便也不问了,谁还没有个秘密,小舅都这么大一个人了。
却不想,刚过了一天,就出事了。
这一日是午后,南诏的天气比较闷热,一年四季都没有比较凉快的时候,华敏沄觉得赶路赶的特别不爽利,早上刚跟小舅一起骑过马,流了一身的汗。
然后马车颠儿颠儿的,她许是吹了些风,觉得头有些昏沉,觉得大约是贪凉,受了点寒,她便让钱嬷嬷去跟谢琛说,今天就早点找个客栈休息了吧,明天再继续赶路。
于是,谢琛带着一行人就进了最近的一个镇子。
过了一会儿,华敏沄感觉马车的速度更加缓慢了,猜想是要到客栈了,便收拾收拾准备下车了。
刚准备掀了帘子,看看镇子的风景,就听见一声尖啸的鞭子声,接着是路边百姓的惊呼和马匹躁动的声音。
华敏沄蹙了蹙眉头,直觉出事了,立刻撩开车帘,看见一队七八个长的特别高大,穿的特别异域,还拿着尖锐的砍刀的人堵在他们马车前,其中一个手捂着胳膊,好像受伤了!
华敏沄眉头蹙的更紧了,南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