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洛按着胸口,头晕目眩中只觉得想吐出来,气色以肉眼可见不断的变差。
清洛这边挺惨的,但是比她惨的可太多太多。
那些在外顶着大日赶路的犯人,那是身上都褪出一层皮!
这可不是形容,而是他们被暴晒,大铁锁手铐简直就跟贴在胳膊上一般,鲜血淋漓!
那些薄衫就粘在那暴晒破开的皮肉上,撕开便是皮开肉绽!
但是说清洛不惨,和前几天吃嘛嘛香,时不时的竟然还奢侈的空出占有的座位下车走动一刻钟,或小半个时辰的。
看着和其他哀鸿遍地,就似成为行尸走肉的犯人,那也算是生龙活虎。
如此,清洛这番模样,可把同马车的苏家人高兴的直乐。
主要是前段时间两者相一比较,清洛藏银票,衣服又多,还有毯子带。
有其它的干粮,时不时的到了落脚地竟然还可以兑换些其它的相比较新鲜些的食物。
随身还带着一小碟的腌菜,配着饭吃。
就这样,比起其他人过得不知道多好。
不管是官兵还是其他抱成团的犯人都没有将她看在眼里,竟然不时不时的来敲竹杠。
而他们时不时的顶着大日头下马车的赶路。
那可不是和清洛那般,只要不要影响他们所在的那辆马车,下去就她想走多久走多久,随时可以上车。
而他们,不到整个队伍停下休息,那是别想停一下!
还半口水都没有!
还要时常忍受着苏老太阴阳怪气的嘲讽说她们不孝,自己的儿子丈夫又都瘦成竹竿了,一贯以前隐形人的病秧子却过得这么好。
苏家人可不就是眼睛红的跟红眼兔子一般。
这会儿就算知道清洛再惨,他们自己也不好,甚至更惨,哪个不是中暑。
但还是咧着嘴,强撑起要嘲讽几句。
这天傍晚下了一场小雨,马车停在户外。
别觉得下了一场雨就凉快些,那热气一阵阵的散发出,直熏的人不能呼吸。
似乎都有灼热的气流,随着呼吸透露到心肺中,干咳声撕心裂肺、此起彼伏响起。
“马车外不能透透气,马车内也是跟火炉一样,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清洛被折磨的都虚脱快没人形了,这样风一吹就要飘走一般。
她也不在乎什么姿势了,撅着屁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马车。
哆嗦着坐下,清洛脑袋抵在车厢上,抬手摸了摸额头,微微一咬舌尖,口水蔓延出再一-舔-没有水分的嘴唇。
随即从胸口取出一方发黄的帕子,水囊极为小心的打开,缓缓的滴出几滴水。
一咬牙又洒出点水,在水蒸发前快速对着眼睛一抹。
一阵阵发涩发酸的眼睛,在水意的滋润下,连带着眩晕不绝的脑海都似清明了一下,可惜就那么一霎那。
小心抿了一口水,直到喉咙感觉都要冒烟了,才慢慢的咽下。
看着只有一个底的水囊,清洛着抿着唇,将水壶紧紧拧上,珍惜的放回包裹中。
鞋子一蹬,将这一行座位当做是床,清洛靠在身后的车厢木板上,眼里没有聚焦。
最初上路时近五十两,碧云给了十两,又给了她十两,还剩五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