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后来才知道的,弟弟怕她坐月子哭坏了身体,整整瞒了二十多天。
九月十七日,她在哺乳完后感到饥饿,便想着去厨房找点儿吃的,佣人无意间的谈话让她如坠冰窟。
原来,父亲早已经去世,就在她生产抢救那天。
谢池作为谢家唯一的男丁,选择封闭消息,秘不发丧。
这么做是为了谁,谢泠心里清楚。
嗓音嘶哑,眼泪枯竭,以至于后来的她,经常性的不由自主流眼泪。
她就是个罪人,如果那晚没有与段青珩发生关系,后来的一切都不会有。
或许,父亲会长命百岁,弟弟也不会就像突然换了个人。
菁菁自小没见过爸爸,起初还天天问,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就不再问了,懂事的让人心疼。
她也只是个孩子,又有什么罪?
一切错误来源,都由她造成,谢泠觉得自己就是个罪人。
如果不是女儿尚幼,需要大人照顾,她都想一了百了。
谢泠叹了口气,爱又如何,恨又如何,始终是回不到以前了。
所有一切皆由自己承担,不论吉凶。
跪在地上的段青珩就像有感应般,抬头看向门上玻璃,影子突然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谢泠迅速躲了起来,她不想与他对视,也不敢,心中有无数个为什么在叫嚣着。
你为什么不爱我!
既然不爱我,为什么又要装作很爱我的样子?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谢泠就像失去力气般,缓慢向床前移动,她一生过得可真惨。
……
段青珩在病房的走廊上,跪了两天一夜。
不吃不喝,除去两次上厕所,一直都没有离开。
饶是两边保镖都有些看不下去,心中想法各异。
谢家保镖:这男人体力可以,上演苦肉计,只是却有点惨!
傅家保镖:傅总吩咐保护好段医生,合着我们是来看笑话的,段医生你能不能有点骨气!
段青珩除却脸上疲惫,并没有出现其他不适。
只是不知,泠泠何时才会见他?
小女孩躺在病床上无聊,眨着纯真的眼睛问,“妈妈,我想去外面走走。”
“菁菁乖,外面冷,我们在病房里玩儿好不好?”谢泠并不同意。
小女孩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迫使她松口。
只好等她熟睡以后。
小女孩轻轻下床,穿好鞋子,猫着腰缓慢向门边移动。
刚推开门。
两双一模一样的眼睛看向彼此,他们的视线在空气中相撞。
段青珩惊愕的看着小女孩越走越近,有种特别的感情油然而生。
小女孩走过去,好奇又不解的问,“叔叔,你怎么一直跪在地上?从早上我就看见你了。”
不知为何,段青珩对小女孩特别有好感,微笑着道,“你妈妈睡着了,你偷偷溜出来的是不是?”
小女孩赶紧把食指竖在嘴边,做了个噤声动作,“你真聪明,竟然猜对了。”
段青珩忍俊不禁,“你也非常聪明。”
“我叫菁菁,今年三岁了,我在妈妈手机上偷偷看到过你的照片……”小女孩打量着,“你是不是我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