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韵真皱了皱眉:“我知道了。”
刘二月忙去房里取了纸和笔送到沈韵真面前:“阿真姑娘,你都问明白了,就不妨给我开个方子吧?治好了病也是你功德一件,再说往后在司珍局,我也能……你懂吧?”
沈韵真微微一下,提笔写下“禁欲”两个字。
刘二月两颊倏忽红到了耳朵。踌躇一阵,道:“阿真姑娘,你,我……”
沈韵真稍稍一欠身:“刘掌事,您放心,我既然给你诊脉又开了方子,就是存心帮你。医者仁心,我不会反过头来害你的。”
刘二月咧咧嘴,从袖中褪下一个成色极好的翡翠镯子,塞给沈韵真:“阿真姑娘,这个你收着,可别嫌弃。”
沈韵真见这镯子成色好,想必是个有来头的东西,便将镯子搁在了刘二月桌上,道:“刘掌事千万别跟奴婢客气,咱们都是宫里的奴婢,互相帮衬也是常情。这镯子是个贵重物,阿真不敢掠美,往后您多关照提点就成了。”
“那……”刘二月含笑拉着沈韵真的手:“阿真姑娘,你可千万千万别……”
“您放心,我出了这个门儿就什么都忘记了。要是她们问起来,我就说您看着我抄了几遍宫规。这事情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司珍局若是再有第三个人知道,那就是我说的。”沈韵真笑了笑,又道:“哦对了,可以再用乌鸡白凤丸调理一阵。”
刘二月把沈韵真送出了房间,天色已经渐渐放亮。彻夜未眠,到了这个时辰,想睡也是睡不着了。沈韵真慢悠悠的走到处所外,在台阶儿前坐了下来。
刘掌事从前有个相好的,而且她还为他打过胎。现在刘掌事天天在宫里,她这老相好是怎么跟她巫山云雨的?
难不成,这老相好被刘掌事藏在了司珍局?
沈韵真有些惊愕,不免啧舌,这宫里居然还有假太监?
略坐了一会儿,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头一个出门的是冰荷。
见沈韵真坐在处所外的台阶儿上,冰荷有些好奇,低头看看她:“你怎么在这儿坐着不进去啊?”
沈韵真抬起头:“才回来。”
“干嘛去了?”冰荷问道。
沈韵真低下头没说话。
“是不是刘掌事罚你了?”冰荷又问了一句。
“哼,这还用问吗?像她这种人,被皇上从太医院贬到司珍局的,本来就是个戴罪之身。到了司珍局还不老实,成日里兴风作浪,自以为能替人出头,其实就是充大半儿蒜!”柳絮妖妖挑挑的走出房间,垂眼瞥了沈韵真一眼:“坐在这儿装的可怜兮兮的给谁看?”
沈韵真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昨日若不是自己好心救她,她现在全身的皮肉早就废了,哪里还能在这儿耀武扬威。
见沈韵真不理她,柳絮更加得意了,张张嘴,做出一副要打喷嚏的模样。
阿嚏!一个重重的喷嚏打在沈韵真头上。
“哎呦,天儿怪冷的,真是要冻死人了,我回去加衣裳去。”柳絮不屑的哼了一声,转身便要进屋。
呯!
沈韵真忽的站起身,一把揪住柳絮的领口,反手把她按在门板上。柳絮重重撞了一下,惊叫起来。
沈韵真死死揪着她的领口,道:“你还来劲儿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