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左白枫顿感百无聊懒起来。令他没想到的是他虽然赢得了那几个童子的另眼相待,但是曾经那些美好而荒寥的打闹场景,只怕是从此以后再也不复在他的眼前存在了。
左白枫赢得那几个同龄少年童子的尊严,却又失却了曾经拥有他们的快乐,进而活生生地在这几个同龄人中完全孤立了自己。
不过这没舍关系,经历过一次大难大劫的左白枫这时突然想得很明悟开来。世间之情不在多寡,而在于最重要的是彼此真心相待。一如他与那个突然而至的‘白子荷’相遇一样,即使上天入地相隔了五百年之久,只在他们二人相逢的一霎哪,所有的悲欢离合都在那一刻消溶而沉甸。
左白枫莫名的苦笑了一下,摇摇头,终于挪下了卧榻,穿戴好衣冠就要向门外走去之时,却突然听得门外有人急速走动的嘈杂声响,接着就听见一阵急烈的传报童子之声传来。“左师弟,左师弟,你快起来,全观的弟子都在大殿上上早课了,就只差你一个了。大师父正在气头上发着火呢,这不就派我来催你了吗!”
那传报童子之声说得急促而浓烈,似乎容不得有一刻的闲瑕一样。左白枫疑然而惊,没想到自己刚离开紫霞冠半个多月,所有的早课就变了。在他没有下山之前的早课,一般都是由各自的师傅传承带领,地点也因人和各自的辈份不同而各异,并没有规定而统一的行径。
但是,眼下他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他离开山后,现在连雪松山上紫霞观的早课都变样了,这其中一定隐藏有什么不可预知的缘故吧?这不由得左白枫心中暗生悬疑。而且连大家一尚都知道最爱逃避早课的左白枫,这时候也被大师父钟灵通派专人来催请上早课了。
带着一袭初睡不醒的昏愕神智,和一心突然繁衍出来的疑问,左白枫就这样神游大虚般跟着那个传报的童子,晃悠的来到了大观殿中。
只见大观殿内,正如他和清风小师叔昨日归来时所见的一样,正中供奉的清修始祖雕像前,大师父钟灵通正一副仙风道骨闭目疑神地坐在了当中,两手交叉地合着阴阳互生之势,银须鹤发,一尘飘逸的样子,大有天外飞仙之势。而距他之下的堂下,全观大小老幼的弟子都集中在一起,各自打坐默默诵读起经文早课了。
那传报童子把左白枫直接带到大师父钟灵通的跟前,然后甩动拂尘单手作礼道。“大师父,左师弟我已带到,请你明示。”
但听得那童子声落话止,就见得大师父钟灵通突然睁开他那一双炯炯有神的闪亮眼睛,直白了站在跟前的左白枫一眼,然后才轻声地应了一个‘哦’字,继而接着说道。“白枫,你知道大师父为什么要改变观中众弟子现在的早课吗?那可全都是因为你啊!”
听得大师父当众如此斩钉截铁的一说,左白枫一时疑然大惊,直愣愣地盯着眼前的大师父不解的问道。“大师父,白枫真的不明你老人家所说之言?怎么全观上下弟子改观的早课都与我左白枫一个人扯上关系了?还请大师父一一明示,莫要留我迷团。”
一阵寂静之后,但听得大师父钟灵通才缓缓沉声说道。“白枫啊,这事儿还得从你和白府白家三小姐闹出的百年狐仙附身寻人之事说起。你可知道那历劫五百年之苦的狐仙是很有仙凡之缘和灵力的,现在很多人都希望得到她的灵力和修为。特别是那些有心术不正而通过乞求歪门邪道以求得学道修仙的奸孽小人,更是希望窃得他人的灵力和修为来助已修炼,以图进道瞪仙之极。”
不等大师父的话语落地消声,左白枫就很不以为然的反问道。“大师父,即便那狐仙‘白子荷’有此灵力和修为又如何啊?她人都魂归大虚了,谁还能窃得她的灵力和修为啊?你这不是痴人说梦话吗?”
谁知左白枫的话语还在大观中回震,就听见大师父即时在大殿中大笑了起,继而很庄重地说道。“白枫啊?你这就想错了!我且问你,那百年狐仙‘白子荷’是不是有二魂四魄被那驱魔二仙金算子和铁疯子吸食而去了?你也不用脑子想一想,凭他二人之力能吸食得了一个有着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狐仙的灵力和修为吗?这其中必藏有不可告人的文章。”
“还有一件涉及你本人的大事,我也想在这里一并说清了,省得引起本尊众多弟子的胡乱猜疑,甚至盲目跟风,更或者暗生不良之心。为引以为戒,避免众弟子清修枉受侵扰,本尊在此特别声明:凡出我门中弟子,除左白枫和清风道仙能够置身此等事务之内外,其余弟子休得扯入其中,有违背师门禁令者全门弟子皆可逐之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