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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师兄,你千万别管我。”
“在这紧要的关头,你只管把你那一套恶毒的灵幽之术----‘血色狂魔’,猛地打向白家三小姐这个百年人狐合一的妖孽就好。”
“铁师兄,你千万不可因为一时的犹豫而担搁了咱们这么多人的驱魔除妖之计,否则咱们必将自食其果,后会之期必将苦不堪言。”
“还有我差一点就忘了告诉你,我金算子自有护身之法,虽然现在被这个妖孽所制,但是一时半伙这个百年狐妖还是伤不着我的。铁师兄,这你就大可放心,一心驱魔除妖,不必为我一人所累。”
突然听得那黄衣大仙金算子这样一通苦言相说,说得好像就要辞别死去的人儿一样,那红衣头陀铁疯子顿时迟疑了片刻,突然又紧追而上,眼睁睁地看着受制于人的金算子。
但见得那黄衣大仙金算子在白家三小姐如此高压压制和遛逗之下,仍然张着一副强硬而酱紫色的嘴脸反抗着,就像一个断头将军向那个红衣头陀铁疯子直接下的死命令一样,让他不敢就此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即便直面死亡,他也得为他所在的职责付出最后的坚持。
以至等那红衣头陀铁疯子完全领会了金算子的言外之意后,他才急着调整自己的应战心态,一时对着眼前的白子荷竟是停滞不前,好像在思虑着什么应对之策一样。只要一有可趁之机,必将发出他最致命的一击。
间或之间,看着眼前不再冲动而好斗的红衣头陀铁疯子,那个受制于白子荷之手的黄衣大仙金算子,即时又趁机向外边一众看得惊呆不已的人群高声叫道。“乡亲们,你们别怕,快趁着白家三小姐这个妖女急于牵制我之际,你们和我那个铁师兄一起同心协力攻将上来,就算白家三小姐这个妖女长着三头六臂,只怕也赢不了咱们这么多人的轮翻攻击。”
“若是你们迟疑于我金算子的性命之忧,那我只能遗憾的告诉你,今日之势这样有利于咱们,如果你们还是这样便宜了这个妖孽,那我和我的师兄也只能相助于此,之后的种种是非恩怨,那就是你们今日咎由自取的恶果。”
说毕,又狠狠地盯了停立在半空之上的白子荷一眼,马上又向后边那个红衣头陀铁疯子示意道。“铁师兄,你只管向这个妖女打你的‘血色狂魔’灵幽之术,我只管念我的自保之咒,以期挣脱这个妖女的控制。然后咱们二人再合力一处,共同消灭了这个可恶的歪门邪魔。”
然而,就在场子中间,那个与之对仗的红衣头陀却像是犯上了邪崇一样,对身在半空之中的白子荷已展示出了一副懦溺
的萎灭之势,再没有一点先前急于救人的紧迫架势。
但是,突然面对这种无动于衷的情形,一时看将下来就像两拨从不相关的人员一样,各自在自己的活动范围之内做着两拨毫不相关的事,对着毫不相联系的人。然后就是你不来,我不去,直到最后老死不相往来。
这情形,直看得呆立在场外的一众人群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所措。
直到忙乎半响之后,才听得此时乱糟糟的众人,在那个长髯俚长的摧促之下,才偶然见得有一些胆大而又不信邪的粗壮男子,拿着那些贴了符纸的器械,跃跃欲试起,又向身子悬浮在半空之中的白子荷身上投掷而去。好像他们一众外人就是要以此方法,把白家三小姐这个令人可恶的妖孽捆缚下来,然后一并处治了才显得大快人心。
可是,身在半空之中的白子荷,此时虽然仍然表现出一个天真烂漫、耍酷、爱闹、贪玩的女孩形像,但是在她强装一腔欢颜,没心没肺来掩饰自己内心苦痛的悲凉之下,她凯能不知自己此翻所面临的危险。
要么绝地求生,要么身死魂亡。
世间再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让她这样一个历劫五百年之苦,为爱为情为相约之默契而来凡间的狐仙做出最好的选择。
白子荷只能在她无遐救及而眼睁睁地看着,她追寻了五百年轮回之苦的男子,在她就要如愿以偿的瞬间,竟然被世间这些看似有情有义的大仙,一举手,一抬足,就劈灭于一人孤掌之下,硬生生在她一个异类的心头之上,塞满一腔本可避免而又不必添加的悲伤。
恨,滴血于心。
泪,血染于脸。
风,一样悠悠的吹。
但是白子荷依然咬紧牙根,握紧自己手中的怒火,终于没有让她手中慢慢澎胀的拳头,带着她一腔异类的凄美情怀,猛然向着她脚下的一众落慌而逃的人群瀑砸落下。
因为在她就要无所顾忌地把一腔愤怒和扭曲的仇恨切底释放出来的时候,她的眼睛突然扫过了卷曲在地上左白枫的身影,就要被那些落慌而逃乱的人群踩踏起来,一时吓得她花容失色,心惊肉跳,甚至就连停在半空之中的身子,亦是随着众人这时慌乱的逃命而差一点就要直接掉落下来。
白子荷顿时急得在半空之中大声娇斥道,“啊,你们休得践踏我的白枫,否则让你们好看。”说罢,然后直接从半空飞箭下来,向着左白枫侧卧不动的身影飞扑而上。再也顾不得那个仍然被她两白绫鸳鸯绣花带捆绑得结实,而又溜逗得团团乱转的黄衣大仙金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