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罗缎要来杭夏国的书信时,罗缜正与之心核完近期帐目。
时值盛夏,书房里太过闷热,他们近几日皆在水榭理事。之心虽对数目累计不能触通,但眼力奇好,笔下从无笔误,致使罗缜计算起来便利不少,核对上也省下不少力气。
“娘子,为什么都是百合草,字字却不一样?”
嗯?罗缜按了他的指去看,两薄帐册,百合草每两单价一是“拾文”,一是“捌文”,查了查价表,知是下面管事笔误,吩咐了丫鬟拿去给其人核对,又在呆子额上一吻:“相公很厉害喔。”
“嘻~~”之心咧着红唇,“娘子,再来亲亲好不好?”
小丫鬟去了,范范此时又在铺子里和纨素逗嘴,四下无人,亲亲这个呆子也好,罗缜俯过螓首,四片唇儿贴合……
“咳咳咳!”发出这声的,竟然是良大夫人王芸。
霞染玉颊,赧现美眸,罗缜猝起身向婆婆行礼:“缜儿见过娘。”
良夫人虽也因撞破了小辈的好事大感羞窘,但能见得儿子与儿媳如此恩爱,心下自是欢悦:“方才,之行回府,自门外接了信驿的一封信,像是你娘家寄过来的,我正要过这边给你们送新采来的樱桃,便一并给拿来了,你快来看看,可是你爹娘想你了?”
“谢谢娘。”罗缜接了笺封,颊晕未褪,“娘,您坐。”
良大夫人瞥了一眼儿子鼓着不悦的美脸,暗里失笑,“不了,不打扰你们了,怜香,将樱桃给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放下,走了。”
见婆婆与丫鬟皆掩嘴偷哂而去,罗缜狠狠瞪住某个呆子:“今后除了房里,不准再亲!”
之心黑玉般的眸大睁:“为什么啊?”
“珍儿的话,你听是不听?”
“听啦,可是……”方才是珍儿先亲之心的喔。
“没有可是!”叱住呆子,不去看他装委屈的俊脸,拆了信来阅,但未过一半,陡然一惊:缎儿要来杭夏国?她若来,她必然得知之心……爹和娘……不怕不怕,自己的相公可以见得任何人,她不须再藏,不须再躲。
“相公。”
“之心在小小生气。”
这个呆子!“我会保护你。”
“之心也会保护娘子喔。”
相公……忍不住,又吻上他颊。
“珍儿,是你亲之心啦……”
是么?她挑眉,“我亲你可以,你亲我不可以。”
“为什么啊?”
“因为我是娘子,相公听娘子的话,是天经地义。”
“嘻,之心听珍儿的话……”
唉,这个相公,怎么会越来越让她喜欢……红唇凑上,与相公四唇贴合……
“咳咳咳!”良之行猝转了身,“我可以当作自己不存在,你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