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痴相公……玉臂缠上相公项颈,心头突然笃定下来,这样的相公,不管他有着什么样的不同寻常,她都不必惊悸罢?“告诉我,相公,你说的风哥哥,到到底是谁呢?为何我没有见着他呢?”
“可是,他看得见娘子啊,他也看得到爹和娘,可是,你们都看不到他,还有风伯伯,还有风爷爷……”
西南风起,他知你回了玉夏国……
风爷爷带之心来,风爷爷让船上的人都睁不开眼,然后之心就坐了进去……
“相公,你看得到风?他们听你的?”
“他们才不听之心的,争着让之心给他们拿点心,打成一团,然后风就会刮得好大好大,之心就生气,他们就跑光光……”
你会知道,之心是个宝贝……
良之行?!他定然早就知道什么了,对不对?自己的相公,自己的相公……“相公,你除了看得见‘风’以外,还看得见什么?”
“娘子,看得见娘子,娘子好美好美喔……”
罗缜啼笑皆非,“我是说,你看见时,让别人去看,别人却看不见的……”
“娘子的这个样子,之心不让任何人看见!”
这个呆子!掐了他耳朵一把,“再不安心答我的话,踹你下床。”
谁知某人却咯咯笑得高兴,“娘子,你再捏之心的耳朵啦~~”
天啊天,罗缜决定,不再与这呆子废话,明儿个找良之行那位冷面呆瓜去,翻转身,径自去会睡神……
“娘子,之心还要抱娘子……”嗵!某人被踹下绣榻。
臭相公,臭呆子,话不知好好说,某些事倒是精通得要命,下地凉快去,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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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见了什么?”良之行眸浮兴味。
看见了什么?她看见了——
那几个纨绔子弟,正说得高兴,忽有一隙冷风吹起了德来居的帘幕,不偏不倚,打上了那些人的脸,几乎像有人掴了耳光般的响亮,将几个纨绔掀翻在地。还没等诸人反应过来,一股风又起,吹得诸人眼不能视物,待风息,那几个人已不见踪影。这事说来诡异,但最喜欢咋呼怪叫的相公,自始至终却只是俯着首,抿着唇,浑然未动。不见了那两个人,诸人皆作诧异,唯独他,最是一副理当如此的模样。若至此,她仍察觉不出异样,那便不是精明锐利的罗大小姐。昨夜一堂审问,呆子相公答得语焉不详,只得来问良二公子。
“我得以发现,即在我莫名其妙掉进那坑里时。当之心对着冷风里叫了又叫,叫出一个人时,我已然给吓呆了。后来之心背我下山,那人本来在我们身后,我回头,‘他’却不见,这是第二吓。之心背我到山角时,突然停下,对着一株在风里摇摆的野草说话,然后将我放下,用野草的两片叶子揉在了我的伤处,我亲眼见着自己血流不止且错骨的断腿在瞬间完好如初。你认为,到那样的境地,我还能认为,之心只是一个傻瓜,在做傻瓜会做的事么?”
“你对之心好……”
“与此无关。”良之行淡然接口。
罗缜抿哂:“我相信。但是……”
“但是什么?”良之行蹙眉,“你害怕?”
“我的确怕。”
“你——”良之行面色一变,便要生怒。
“我曾在来自中原的书上看过,但凡身怀异能者,如预测未来、目见鬼魂、精通兽语,诸如此类,上天在赋予时,必会收生阳寿作为互补,我怕我的之心……”
良之行神情立缓,沉声道:“可上苍也收去了大哥的智力,不是么?”
哦……是这样么?罗缜忐忑了几日的心,稍事安宁:“那么接下来,便是你我二人守护之心了。”
“大嫂是说大哥的异能不能为人所知?”
“不错。”罗缜螓首微颔,玉颜肃凛,“之心因生性纯真善良,不会利用异能害人,而他平日所做的异事也悉被人当成痴儿对待,所以能够至今使人未觉。可是,既然我们两个离他最近的人能察得出,难保没有一天会被第三个人悉知,届时那人是否能为之心严守秘密呢?之心的异能若为外人所知,召来的,定然有我们想象不到的祸事。世人多愚,不会以为那是上苍赋予的异能,或者会视之心为妖物也说不定。”
良之行点头:“大嫂你放心,小弟会倾尽全力保护大哥。”
“那么,可以先帮我查一下冯孟尝这个人的底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