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骢显然是严重低估了西方人的办事效率,他给人家十天的时间策划逃跑适宜,但实际上就在施维拉回到澳门的第二天就制定好撤退计划并于当夜开始实施。结果么可想而知,载满惊慌失措的商船刚揭开缆绳海面上就出现了邹维琏抢来的荷兰战舰,作为jing告这些破船将原本用来防御海盗的大炮台当成了靶子一通乱砸!陆上的达官兵也不甘寂寞,配合城里巡逻的将军卫队迅速开始了大规模搜捕,那些持观望态度不愿轻易离开的西夷人士全被他们给赶到了教堂里集中安置。
“你来了?”新安县后衙,正在掰着手指头数ri子的朱由骢一脸惬意。
“我来了!”刚从澳门赶过来的施维拉难掩心中恐慌,如果有可能他真的不想再出现在这里。但如今海陆通道都被人占据,他要是再不跑快点前来求情,万一这死胖子真下令血洗全城可怎么办?
“你不该来的!”
“啊?”这都什么情况?你这死胖子搞出那么大动静,不就是等我送上门让你敲竹杠吗?现在一切都如你所愿了,怎么又突然说我不该来?
“没啥,没啥!纯属口误!”简直就是太不懂得配合了,来要让儒家学说遍布天下,宣扬华夏文明的博大jing深还任重而道远啊。既然人家暂时还不能领会其中的奥妙,朱由骢也只能放弃绕弯子道:“既然你来了,那该缴的租金可都准备好了?”
“大人……”这死胖子,你除了钱就不能有点别的爱好?比如我们西方甘甜的醇酒,先进的火器,驰骋四海的巨型战舰,即便是皮肤象牛nai般润滑声音象夜莺般动听的美女那可以商量啊!怎么能一上来就跟个土匪似的要钱?
“别套近乎,你不会是没带钱来吧?”想到这个可能,朱由骢瞬间变换了脸se呵斥道:“那你还来干嘛?”
“带了。带了!”指着刚被人抬进来的几个大箱子,施维拉哭着道:“这是将军您此行的路费,为了表示诚意我们已经把所有的货款都集中了起来,一共是五十一万六千九百三十三两!”
“就这么点?”虽然有零有整情况这个施维拉没有撒谎,但这些年已经见惯了成百上千万两白银的朱由骢随手打开一个箱子,眼都没眨地又合上了道:“来你是把俺的话当耳旁风了,这点银子能管什么用?”
“大人!将军大人,您就行行好吧,我们一向都遵守贵国的法律,但这钱实在……”那么庞大的数字。别说施维拉只是一个小小的总督,就算把欧洲最富有的君主拉来也没法偿还!如果穿越是一件很轻松的事,他肯定会告诉自己的国王有事没事的千万别往东方跑,宁愿放弃那华丽的丝绸jing美的瓷器不可或缺的香料,也绝对不能上当受骗去租什么地。
“夫君!”随着天籁般的呼声,盛装出场的张嫣以她雍容华贵的姿态完全吸引了朱由骢的目光,及时阻止了这个无耻胖子继续仗势欺人的恶劣行径。“您就别太为难他们这些为了生计远渡重洋而来的可怜人了!”
“娘子,不是俺要为难他们,实在是皇命难违啊!”如果是别人出面求情的话朱由骢有上万种办法让那人后悔。但眼下换成了张嫣他还真不能不给面子耐心解释。
“噢高贵的女士,您的出现让天上的太阳失去了光辉,您所经过的每一寸土地都飘荡着玫瑰的花香……”即便戴起了厚厚的面纱努力让自己起来更象是土匪婆而非才女,但张嫣那动听的声音群星般闪亮的眼眸就已经足以让人神魂颠倒。施维拉有足够的理由相信。用天使去形容这样一个气质高雅充满了圣洁光辉还这么心地善良的女人那简直就是侮辱,或许只有传说中的圣母才能和她相提并论!
“够了啊,意思意思就得了!”什么都考虑到了,惟独忽略掉张嫣对男人那种致命杀伤力的朱由骢万分懊恼。这样的祸水还是藏在家里比较合适,连面纱都没用了再让她跟着瞎参合那人家还不认为咱堂堂镇国将军只能耍弄点美人计?
“夫君!”感受到那浓浓的酸意,张嫣含羞带嗔地横了朱由骢一眼。
怎么可能?这样一个只应该存在于神话中没法用语言去形容的女人。怎么能是这个恶魔的妻子?施维拉的脑子里无数次闪过要把朱由骢活活掐死的念头,然而心里残存的那点理智还在提醒他面前那个死胖子不是他能招惹的。
“先生请坐吧!”张嫣很庆幸自己的面纱救了无数条人命,否则以她那小丈夫的脾气后果还真不敢想象。“小女子听闻有麦哲伦先生的同乡到访来得唐突,还望先生见谅!”
“夫人知道麦哲伦?”虽然麦哲伦当初是替西班牙做事,但施维拉还是为自己有这样一个同胞而感到自豪,他也实在没想到张嫣会知道这个人。
“对于麦哲伦先生驾驶维多利亚号完成了环球航行的事迹,小女子也耳闻不少!”张嫣以前是不知道国外的事,但那些被绑到洛阳一直在接受间谍培训的洋神棍早就把西方的历史给写成了书,作为将军夫人理所当然地能够到。“可惜出过达伽马、麦哲伦等伟大探险家的国度却因为皇室姻亲继承关系而落入他人之手,若你们的阿方索三世国王地下有知岂不……”
“夫人还知道我们伟大的阿方索三世国王?”如果说刚才张嫣的出场让施维拉感到惊艳,那现在他只能是万分佩服了,因为据他所知在东方不会有人这么了解他们葡萄牙的历史。
“是的,小女子虽无才但却对那些探险家的事宜颇为景仰,只可惜无缘相见!”语气中充满了失望,张嫣抬头凝望远方叹道:“若先生能替小女子实现一个愿望,那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