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也委屈啊……”秦良玉由衷鄙视孙承宗,好的不学非要跟着文臣们学哭鼻子,丢不丢我们武将的脸?都多大年纪了啊还玩这套,你别以为我老太婆就不会喊冤了!
“秦爱卿,你又有何冤屈?”崇祯蒙了,这边的孙老头还没肯起来呢,怎么你又给跪下了?
“皇上!万历四十八年鞑子犯我辽东之时,朝廷一声令下微臣即率八千子弟出川千里驰援,硬生生将鞑子给赶了回去。天启元年三月鞑子兵围沈阳我军奉命救援,以万余人抵敌数万血战不退,我兄邦屏与上千将士捐躯沙场……”秦良玉不但会哭,还会讲道理。“如今大军出发在既,微臣不敢邀功,但请皇上念在我秦家一门忠烈川军又身负血海深仇的份上,把这出关的第一战赐给微臣!”
“皇上!若秦军长的川军与鞑子有血海深仇,那我军则与鞑子不共戴天全军将士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反正前面有两个老家伙顶着,张破虏的胆子也大了起来,用更大的声音开始哭诉。要说特一营这一年多还真不容易,先是收拢了流散在辽东的原东江军部属,当其他部队还在安全的后方接受整编时他们却只能以战代训不时地制造点小摩擦。而且为了能争到这个先锋官的位置,他们在月初就对敌发动了一次偷袭,投靠了鞑子的原登州游击孔有德全家五十余口的脑袋就是见面礼!要不是怕把皇帝给吓着,他能扛着那个大麻袋进宫!
“张盘,你一个营长还敢和老子争先锋?”毛文龙的脾气可不太好,闻言掉头吼道:“东江军那还不是俺以前的队伍?你小子别以为改个名字就可以忘了出身,当年照样是俺的手下!”越说,他越痛恨那个现在凭自己实力升到师长位置的袁崇焕。要不是那小子搞的破事,俺还好好地在辽东给鞑子添堵呢,轮得到张盘去替俺收拾残局?今天若争不到这个先锋,俺回去就挑袁崇焕的毛病,只要他还在俺手下一天就别想过一个时辰的舒坦日子!
张破虏不甘示弱地应道:“毛军长,那可是以前!俺昨天可就正式受了任命,现在也是第五军的军长了!就算俺以前是你的部下,也早在数年前就进了第一军的……”让你?俺这次离开金州的时候可是和弟兄们说了,要是争不到先锋就跳海喂鱼虾的!
卢象升那个奸贼就等着人家提到他呢,听到这里赶紧接过话头道:“张军长,既然你也承认曾经是我第一军的人,那我可就要说道说道了!若论名声,我军才是皇上亲口御封的天下第一军,你们谁的名头有我军响亮?讲战绩,哼!你去草原上问问,什么叫黑剃头!你再自我大明和鞑子停战后,那泰宁、朵颜两卫还有他们西边的部族谁敢还对大明瞪下眼?你以为不砍几个闹事的,就能让他们乖乖地把七成青壮送来当苦力,就愿意无条件执行将军的那个命令?告诉你,现在别说是我军集结了,就是睡觉的时候鼾声大点都能把他们吓得抖上三抖!”
不知什么时候崇祯苦着个脸坐到了朱由骢身边,接过王承恩递上的茶杯问道:“骢弟,你也不管管?”
“不用,等他们吵累了俺才好宣布任命!”朱由骢对自己手下的这些兵痞间吵架可是司空见惯的,笑着对崇祯道:“可惜皇兄您忙着应付那些文臣,要不一定能见着他们刚才在互殴的壮观场面!”
“什么?他们在为兄的宫里……”朕进门前还准备叫那边斗嘴的文臣来什么叫知书达理呢,结果那阵宁静是武将们打累了在中场休息?他们这是把朕的皇宫当成菜市了?这里虽然是武英殿,但不是让人打架的地方啊!
朱由骢再胡闹也不至于让人跑皇宫里来打架,赶紧解释道:“没有,他们是在俺家门口打的!这不是刚巧赶上您召见他们,所以才没整理一下就进宫了么!”
“那就好,那就好!”崇祯拍了拍胸口,镇静下来后突然好奇心起。“难怪为兄的他们都衣冠不整呢,那刚才是谁赢了?”
“这……”朱由骢还真没清是谁最终获胜了,只得向一旁偷偷回京伪装成侍卫的邹维琏道:“匪石,他们谁更厉害?”
“回皇上的话,臣也没清楚!”群殴的确没有获胜者,但邹维琏可是到就因为这个镇国将军出黑脚踹了毛文龙一下才引起的事端!还好大明现在就一支新海军,要不然他也得被迫加入,为争个先锋而斯文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