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一龙,让你的藤牌兵顶上去!今天再打不开一个缺口,老子把你也宰了!”张献忠没法不愤怒,现在已经可以确定那个值钱的小胖子就呆在这坐由板车临时搭建的明军大营里面;可连续三天的攻击下来,那个起来随时可能坍塌的豆腐渣工程还那么扎眼地立在那里。为这,他已经将作战不利的冲天柱、油里滑还有九条龙的脑袋给砍了,却依然没有获得任何进展。
其实这倒真不能怪叛军老营的精锐们不卖力,虽然他们和朱由骢大军的装备实在没法比,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些长年在刀口上舔血的家伙打起仗来还是很玩命的!要说攻不进去的主要原因还就是出在哪个无耻的小胖子身上,这次李自成和洛阳派来的学子不但带来了那些老古董和燃烧弹,就连他们用来运输物资的小车也是经过特殊加工的。朱启骥和洛阳研究院的大师们在两个月前接到赶制这批由厚达一寸三分的钢板以铰链连接而成的新式粮车请求时可没少抱怨,别说洛阳现在严重缺乏铁料了,就是这么重的车拉起来得多费力啊!
“筠长,这是啥部队啊?怎么穿得这么怪?”朱由骢之所以敢这么大胆还因为徐以显那败家子把张献忠好不容易弄来的火炮都扔在了黄河岸边,敌人没有了重武器,他还不是想怎么欺负都行?所以别这新板车完全展开后侧立起来只有四尺多点,但蹲在这后面还是挺安全的,就那上面预留的小号射击,孔叛军想把箭给射进来还真得练就跑动中千步穿杨的神功才行。
“藤牌兵啊,将军您没见过?”要说王之桢也够倒霉的了,在京城参加完由皇帝组织的坑人大会后其它人都顺利地走马上任去了,就连那个高斗枢现在也呆在太原城里逍遥呢,就他因为要去陕西赴任而被临时抓来充当朱由骢的狗头军师了。
“藤牌兵?就是被诸葛亮烧掉的那种?”朱由骢也够少见多怪的了,这种源自宋代岳家军的特种兵在明军中虽没有独立成军但也还是一直存在的,要不是因为他这个怪物的出现,人家会在收复台湾时被吃尽了其苦头的荷兰人称为“疯狗”。
“应该有点关系吧!”王之桢懒得跟这个不学无术的将军解释什么,只是提醒道:“这些人手上的藤牌不惧利矢不怕刀枪,将军您还是小心应付的好。”
“子弹都打不穿?”朱由骢闻言还真有点担心,要是那样的话他也就只有继续厚着脸皮学习古人来个火烧藤甲兵了。
“这……”王之桢也不知道答案,他总不能现在跑去找反贼借一套来穿身上,再让朱由骢打一枪试试吧。
“你还真不是个合格的军师,下次俺不找你了!”朱由骢先狠狠地数落了一番可怜的王之桢后,才对旁边的传令兵道:“告诉大家这次放近点,如果三百步外射击没有效果就让后队立即发射燃烧弹。”
“将军,您就不怕这样做有伤天合?”王之桢刚才还欲哭无泪,准备辩解一番。现在突然听到朱由骢的安排也不觉有点紧张起来,传说中诸葛丞相不就是因为火烧藤甲兵而杀伐过度遭了天谴吗?
“天合?什么叫天合?难道放过反贼,让他们突破我军的防线,北上辽东与鞑子一起祸害我大明百姓就是顺天应人了?”朱由骢一脸的鄙夷,这样就值得大惊小怪的?那俺肚子里那些留着将来对付外敌的损招,还不得把漫天的神佛都给吓得脸朝下的跌地上来?
“可那诸葛……”话到嘴边,王之桢又给咽了下去。他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但还真怕这样的命运落在这个小将军身上,要知道大明现在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带领大家一起去完成呢。
朱由骢呵呵一笑道:“遭天谴是吧?放心,俺命大得很,生死薄上都没俺的名字。”他可不命大么,要不然怎么能碰上穿越这种破事?
“杀啊!兄弟们冲过去,杀光官兵!”这边聊得轻松,那边的贼兵可没放慢进攻的步伐,眼着官军的营地就在前面,他们也红着个眼大喊着替自己壮胆。
“报告将军,敌人进入射程!”
“开火!”
“砰——”随着一直守护在旁边的桑二牛扣动扳机,一个刚才还疯狂前冲的贼兵应声倒下。
“就这样倒了?”朱由骢仿佛很不满意地揉了揉眼睛,在确认了射击效果后也懒得继续下去了,坐到王之桢身边闲聊起来。“筠长,你说反贼们是不是都一根筋啊?他们怎么老从正面进攻?我们两侧和背面可都是用的木桩子,他们咋就不换个方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