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臣弟去不也一样吗?”这个骢弟好大的雄心,好强的杀伐之气!
“不一样!”天启帝拉着朱由检的手道:“兄能力有限且自幼性格懦弱,已经快撑不住了。这么多天的谈话,你难道还不能明白为兄的一片苦心吗?”
“可是……”朱由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那能力,有那么好的运气,坚持到洛阳那把利剑出鞘之日。
“没什么可是的!这么些年来,兄暗中栽培你、扶持你,就是要你帮骢弟争取到更多的时间,守住这祖宗的江山!如果届时骢弟真不愿坐这个位置,那你就是我大明开国以来,甚至是华夏数千年来最伟大的帝王!”突然脸色一沉,改变自称道:“但朕要你记住那个誓言!若骢弟愿意,你必须让出位置,陪为兄一起去游遍这大好河山!”
“唰——”
朱由检突然抽出天启帝身边的天子剑斩向自己的左手小指。
“臣弟领命!”强忍着剧痛,朱由检终于答应挑起这副千均重担。这几个月来从最开始的相互争执到今天的温言相劝,朱由检也知道自己的哥哥这次是下定了决心的了。而且他留在宫中也太过危险,这次明里是魏阉一党的霍维华进灵露饮,但事情真这么简单吗?没了皇帝的支持,魏阉还能保持住现在的权势?到时候真正的受益者是谁,大家还不都心知肚明?况且总不能每次都靠远在洛阳的骢弟吧,虽然他都很能及时地示警;可只要是有那么一次疏漏,那自己将永远见不到这位哥哥了。
“你……你这是干什么?”天启帝慌乱地从塌旁药箱取出伤药,流着泪给朱由检包扎起来。责备道:“你这又何苦?难道还怕为兄的不相信你么?”
“不!”朱由检任由鲜血滴在地上,摇了摇头:“臣弟这是要让自己记住我们三兄弟之间的誓言!从今往后,不光有皇兄和骢弟在前面为我大明冲锋陷阵,还有臣弟在身边为你们遮风挡雨!我们一起为大明的将来而努力!”
“好!这才是我的好弟弟!”天启帝感觉自己这个弟弟忽然间长大了,有了一种说不出的英雄气概。
“皇兄此去洛阳,可要带哪些随从?”想着这一别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见到这个对自己情深意重的哥哥,朱由检就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就成妃和慧妃吧,再加上王安!”天启帝这次出京不能带太多的人,王安就是陪朱由骢进京的那位太监,为人刚直而疏;而另两位更是自己孩子的母亲。想起自己那两个可怜的女儿,天启帝就觉得心酸。要不是得了骢弟的预警,托王安把他们偷偷送出宫外抚养,恐怕她们早已跟她们哥哥一样遭遇不测了。“裕妃和纯妃你就找个适当的时机,把她们也送到洛阳!”
“那任贵妃呢?”对这个魏忠贤的侄外孙女,朱由检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朕不想再见到这个女人!”这话是从天启帝的牙缝里蹦出来的,他不知道这女人在历史上明亡后冒充已殉节的张皇后,招摇撞骗,迎降李自成,最后回到北京,由清廷出资赡养。但他早就知道这个祸害经常给魏阉通风报信,又借其势在宫中搅风搅雨。
“臣弟明白!”朱由检也很厌恶这女人,有了兄长的指示现在已经注定了那女人的命运。
“检弟在宫中可得多加小心!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兄长不在身边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天启帝拍了拍朱由检肩膀,眼中满是不忍。
“皇兄一路珍重,您就带这么点人,可要受委屈了!”别明朝皇帝的日子过得不是太顺心,可平时也是锦衣玉食。要不是事情已经威胁到了自己兄长的性命,朱由检是说什么也不会同意他这样做的。
“为兄此去可是要干一番事业的,不是去享福的!”洛阳,那个神奇的地方!那里是朕的希望,是大明的希望!
信王朱由检断指祈福亦无力回天,天启七年八月,噩耗传来,天启皇帝朱由校于乙卯日驾崩于乾清宫!庙号熹宗,谥号达天阐道敦孝笃友章文襄武靖穆庄勤悊皇帝。
洛阳百姓闻之,哀鸿遍野。他们没见过皇帝,甚至不知道皇帝是老是少。但他们都由衷地感激这个好皇帝,要不是他把福王派到了这里,自己这些人还不知道会过着怎样悲惨的日子。一时间洛阳范围内数十万人披麻戴孝,朝着京城方向痛哭跪拜!